,“夫人,照例是您爱吃的栗子粥。”
我扭头看书房,“柏承呢。”
保姆端上餐盘,“先生一早的例会,七点就离开了。”
梅尔近期在投放国际大厦的资金,许柏承忙得不可开交,他这点和许崇文很相似,都沉迷于独掌大权,凡是大型工程,从竞标到建基到上市交接,他一定会逐一过目,而沈怀南便是掐住了他的习惯才铤而走险收买尹正梧,明目张胆的套许柏承下水,沈怀南在玩最表面的攻心计,对付许柏承,肤浅比高深奏效,什么高明莫测的布局和尔虞我诈的排兵,许柏承搞战术是顶级行家,纵然对手也厉害,他一眼没能看破,看两眼也露馅了,相反,越是摆在明处的没水准的陷阱,许柏承越是疏于防范,不屑于装在眼里分析,倒有中计的一线希望。
沈怀南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许柏承依然看破了,不论他走什么途径,多高的段位,多深沉的阵法,许柏承都不上套。
沈怀南会善罢甘休吗。
他不会。
许柏承防守上的百密无一疏,反倒会激发沈怀南的胜负欲,激发他滋生在骨血里的手足残杀的斗志。
沈怀南只会更加步步为营,精心筹谋,快速寻找一个介质,一个新的契机,引诱许柏承犯错,创造出有利于自己扳倒他的漏洞。
我系上风衣扣子,“我出门办事,傍晚前回。”
保姆拎着瓷勺刚舀了半勺粥,她停住,“您不吃吗?”
我拽下衣钩上的围巾,“赶着和邹太太汇合,距离远。”
我交代完匆匆走出庭院,司机在等候了,我拉开门上去,“道熟吗?”
司机说,“快西郊了。”
我没吭声。
预计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他行驶了将近两个半小时,到达按摩院,我嘱咐司机在车里等,我下车走向门口,一名大堂经理正恭候,我瞧他面熟,估计哪里有过一面之缘,他也很健谈,主动问起我,“许夫人,您不认识我了?”
我皱着眉头,“我印象不深了。”
他提示我,“云天棋牌城。”
我如梦初醒,“是你啊,童经理。”我仰起头,打量按摩院的牌匾,“你转行了?”
他面带微笑,“是邹太太把我从云天救出。”
“救出?”我敏感捕捉到这个奇怪的字眼,“你出事了?”
“您没收到风声吗?”他神情凝重,“云天涉赌,被禁止营业了。”
我惊愕不已,“云天倒闭了?”
童经理说,“前不久倒闭的。云天有两层楼,地上是普通的麻将馆,给小打小闹的新手带入门,赌注很低,当幌子应付扫查的,地下是云天盈利的大头,都是一万起步,由于赌资过大,被举报后局子查封了,我差点也遭殃,邹太太托朋友捞我,才免了我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