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2 / 2)

神,听到我唤他,他睁开眼,从面前反光的铁壁凝视我,“怎么。”

我深吸气,“陈家会生气吗。”

他笑了,“生什么气。陈家有错,陈府华愧对我。”

“陈府华能查到是你设局吗。”

许柏承知道我能看破他的局,假如世上只剩一个女人能看破他,只可能是我,他也宁可是我。

“木已成舟,翻旧账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嗜好。”他握住我手,“我又一门婚事鸡飞蛋打,高兴了?”

我看着他覆盖我的手背,“我高兴什么。你是看不上长华集团,宋氏你当初求亲不是求得挺诚恳吗?陪着宋幼卿逛街旅游吃饭,许董事长为成全自己大权在握的宏图也当过三陪呢,好在英雄不问出身,如今谁还敢挖苦你。”

他眯着眼,“你没挖苦吗。”

我反驳,“我是就事论事。”

他冷笑,“接着论啊。”

“舌头累了,我偏不论。”我手故意从他掌心滑出,别开头,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

许柏承打量着墙上变幻的楼层数,“没良心的狗东西。”

电梯停在一层,铁门缓缓敞开,适逢午餐时间,大厅中人潮络绎,有三三两两零星的熟识,揭过喷泉池的假山石,身影由远及近,斑驳的水柱掩护了半尺,我和许柏承朝西南而去,他们往东北而来,环着一帘水云间,彼此交错而过,只遗漏了一人,他落在人群后,追赶同伴的过程余光瞥见了攥住我手的许柏承,他止步高声问候,“许董,真巧啊,您来谈事?”

他一嗓子吸引了同伴也纷纷张望这边。

许柏承不着痕迹松手,我要躲,一时无处可躲,慌不择路用围巾遮脸,许柏承解开襟怀,我的上半身都被他揽住,只露膝盖以下,我在一片漆黑中,所有的嘈杂和灯光都尽数敛去。

男人怔住。

许柏承说,“我办点私事,郑总是公事?”

男人亲眼目睹许柏承和我的手交握,一只女人的白皙的手,无名指戴着硕大的钻戒,我们的姿势也亲昵,我偎着他,他虚无的拥着我,显而易见是关系匪浅,在被人认出后,我的惊慌回避,无不昭示着这段关系的隐晦与离经叛道,许柏承未婚,他何须这样谨慎,唯一的解释是女人有主儿了,或是来头非凡,幸而他没看清我的容貌,否则必然风起云涌。之后许柏承的一举一动大抵会勾起更多同僚的兴致,若真存在不可告人的秘事,借此攻击梅尔华腾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常情况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企业是最危险的,在下的筹谋着扳倒,在上的筹谋着整口吞,如履薄冰。而一所企业只要插入云端,矗立在极致的高度,明面的狂风骤雨和暗中的山雨欲来都已不是决定自身胜败的必杀器,阴霾才是。

阴霾是一个手握重权的人最丑陋的隐私,当企业上空盘旋着不可抹杀不可挽回的阴霾,它在有心之人的煽动下急剧扩散,企业的末日便来临了。

商业巨头梅尔的阴霾,谁不渴望揪住呢?而许柏承深藏最多的,便是致命的阴霾。不浮出则以,一旦浮出,会呈现销骨毁肉之势。

他时至今日所做的,都在千方百计阻止这一天到来,以及到来后要如何化险为夷,反败为胜。

男人从我曝露的身型挪开目光,“请客户吃饭。”

许柏承点头,“不耽搁郑总的应酬了。”

男人旋即笑,“许董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