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评价,“是有些仓促。”
“恭喜沈律师。”
他闷笑,“许太太的恭喜,真挚吗?”
我说,“不真挚。”
沈怀南拢了拢衣摆,羊绒大衣的腰身收紧的瞬间,他身型越发挺拔清瘦,如风雪中伫立的松竹,“是否许柏承以外的男人,都得不到许太太半点真挚。”
我一言不发,也转过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我身后是沈怀南,沈怀南的身后是华灯初上的十字路口,长的窄的,喧哗的落寞的,红男绿女,熙攘人烟。
有一种人的爱,是一场不问对错的献祭。
像风餐露宿的苦行僧,一腔孤勇与执念,修行自己的佛法,渡厄渡灾,渡红尘中的一粟,渡迷路的自己。
我是芸芸众僧之一,我的爱比献祭还惨烈。
我手捧赤子之心,在爱恨虚实中饱受鞭刑,我的心浓稠火热,视死如归,为情所困于人间滚滚的浪潮。
103 坏男人
许柏承当晚在澜园住下的,睡前他打来一通电话,我告知他今夜在景河公馆,他刚洗完澡,我听见吹风机的声响,在那端嗡嗡地此起彼伏。
我想象着他坚硬的短发穿梭过我指缝的触感,我不由自主打量自己的手,空寂而苍白。
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许董事长一会儿就睡吗?”
他笑着回,“不然呢。”
我瞧着天花板,“热恋期的情人不是都要煲电话粥吗。三五个小时不在话下,少一秒便寝食难安。”
他关闭了吹风机,噪音戛然而止,他的声音更清晰,在寂寞的夜里。
“林姨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这就打给陈润鹤。”
我冷哼,挂断电话。
屏幕又闪烁了几下,归于黑暗。
这一觉我睡得格外沉,也格外熟,第二天醒来时,客厅的西洋钟正巧敲过十声,我立马坐起,揉着眉骨,精神昏昏恹恹的,保姆推开一道门缝,她小心翼翼,“夫人,您起了。”
我沙哑嗯,“我喝杯牛奶,不吃油腻的,没食欲。”
保姆从厨房端来餐盘,我洗漱完梳着长发,站在水池前喝着,她说,“有一位陌生男士,等您许久了,他介绍自己是华腾的秘书部的。”
我从镜子里看保姆,“柏承的人?”
她点头,“是先生派来的。”
我抻了个懒腰,把梳子撂下,“午餐别安排了,估计在外面餐厅吃。”
保姆送我下楼,递给我衣架上的风衣,我接过一边穿一边风风火火朝庭院外蹿,果然是一位西装革履的商务男士在车头处恭候我,我从楼里出来,他当即拉开车门,服侍我坐进后座,我随口打听,“柏承通知你来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