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2 / 4)

还蒙在鼓里。”他实在不可思议,“沈怀南简直胆大包天,他不清楚自己在集团是无实权的区区傀儡吗?”

许柏承似笑非笑,“你认为他因为什么向我服软,不惜在集团中铤而走险,对内欺上瞒下,对外拱手相送。”

李秘书回忆起Vesa包厢的一幕,我牵涉其中,牵涉出桃色艳事,身为局外人的他,只好缄默不语。

“因为林姝。”许柏承低沉嗓音透出一股阴鸷之感,“当时我与沈怀南打赌,赌他会失掉项目,在这件事上输给我,我未料到他当真让步,如此干脆让步。其实我预备了后手,只是损失太大,不能轻易冒险,我虽在梅尔掌权,不代表我能为所欲为,无视大局独裁,我要考虑集团的利益,保证利益的基础上再部署,我个人的损失是林姝,舍掉个人而保障集团,我必须这么做。”

他像一樽雕塑,静止了好半晌,才掐灭烟头,看着扑朔迷离的火苗死灰复燃,他指腹再次碾灭,濒死之际一簇烧焦的烟丝散出呛人的干糊的烟尘,险些烫坏他手指的肌肤,“沈怀南是许崇文遗留的祸患,他觊觎着梅尔,他要夺我的权,为他生母平反,我母亲囚困了他生母三十年,我母亲早亡,他大仇难报,如果沈怀南在我们的战争中胜利,他会对我母亲的骨灰与陵墓下手,会让我求生不得。许家的儿子,没有心慈手软之辈,更不念及手足之情,我是,他亦然。”

许柏承起身走向窗柩,他伟岸挺括的背影在阳光尽头显得虚虚无无,几近透明,“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对手的底牌和战况形式不足够明朗,任何的试探,绸缪,排兵布阵,都不能浪费自己真正的兵力。”

李秘书一脸匪夷所思,“许董,沈怀南不像色令智昏的男人,林小姐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他竟然甘心撒手。他拿下这两块工程可谓费尽心机,而且盛文账面空出三个亿的流水,只为在项目上大展拳脚,一举赢得公家的青眼,从此在蒲城平步青云,就算咱们奋起直追,盛文的招牌一旦在蒲城商界立住,会迅速聚敛朋党,构筑属于盛文的关系网,梅尔妄图取而代之,在层层关卡下极其困难,既然他有能耐弯道超车,更应该奋不顾身地加速,给死咬不放的敌人设置障碍,沈怀南却利落拔除自己的根基,吐出项目,粉碎了自己的版图。蒲城落入梅尔手上意味着什么,不止业界心知肚明,他更心知肚明。免税购物中心和国际幼儿园建起,梅尔等于打通了蒲城,海、蒲二市的商业价值都将置于梅尔的覆巢之下,莫说小小的盛文,万科和宋氏来单打独斗,也统统不是那时的您的对手,他是疯了吗。”

李秘书分析情势的过程中,窗前站立的许柏承一言不发。

“难道盛文与宋氏联姻,沈怀南自认有宋铂章父女做后台,二打一梅尔会处于下风,因此无所顾忌,不在乎蒲城的项目了?可他忘记您名下还有华腾吗?况且宋铂章何其精明,赌上整个宋氏集团来扶持自己的女婿,业内新人都不相信有这等好事。”

李秘书斟了一杯茶水,送到许柏承手边,拉开窗帘,“沈怀南能看穿林小姐去找他是您的指使吗?”

海城隆冬的太阳是灼人的炽白,不是橙红,没有热烈的活力,像一场在离合边缘垂死挣扎的爱恨,褪去了最初的激情和忠贞,沦为将死的惨白的悲剧。

许柏承眺望那束犹如雪光的日光,“他猜我指使,八九不离十。十之一二,他猜是林姝自己的心思。”

许柏承知晓我与沈怀南的勾结起初是满足自己的私心,我连同他也暗算,而沈怀南是帮我暗算许家父子、争夺权益和欲望的军师,我以自己做饵,诱沈怀南上钩,沈怀南也别有所图,将计就计,这一次我自己去找他,服从沈怀南的命令去找他,都说得通,沈怀南也都信得过,具体是哪一种,取决于我说辞,在口蜜腹剑的道行上,许柏承从不担心我失手,从不担心我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