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1 / 2)

许柏承觉得好笑,“怎样处罚你。”

我挤落一滴泪,“不要我了,要陈润鹤。”

他沉默,有些意外,掰过我的脸,注视着我,神情喜怒难辨,像一汪风平浪静的死海,卷动着细碎的源源不断的漩涡,从不露声色的海底钻出,直冲海面,击沉它,也击沉我,“这么害怕。”

我蜷缩在他怀里,无声地哭着。

许柏承将我脸上泪水擦拭掉,“你每天胡思乱想什么,不会不要你。”

他哄了我好一会儿,哄到他被我压住的胳膊失去了知觉,才从床上起身,走向浴室。很快里面传来绵长的水声,我失魂落魄坐在他坐过的位置,捧起他脱下的衬衣,摁在胸口。

是我熟悉的体温和男香。

什么都没变,可和五年前相比,又什么都变了。

自恃能永远拥有许柏承的林姝,也变得患得患失。

许柏承洗过澡换上了我新买的睡袍,灰蓝色的绒缎,裸露在外的脖子还布满水痕,我接过毛巾,为他擦着一道道没入小腹的水渍。

我感觉到他肌肤的火热和结实,那种将我吞噬的,将我撕裂的精壮。他看着我,眼眸一厘厘地晦暗,一厘厘地情动,他未等我擦干净皮肤,便丢掉我手里毛巾,他吻着我,从额头,鼻梁,嘴唇,到后颈,最终停止在胸脯,他深埋温暖的沟壑。

我陷入这个带有莫名情感的吻里,它歇斯底里,又漫无终点。

我抱住许柏承。

它在一点点的深入我的心脏,深入我们彼此的心脏。

一起生,一起死,同生共死。

爱恨真是对立。

一个那么圣洁,那么疯狂。

一个那么污秽,那么残忍。

爱恨也真是矛盾。

恨越重,爱似乎也越重。

重到我从沼泽中爬不起,浓到我喘不过气。

我险些溺死在许柏承身下。

我抚摸着他,也感受他的抚摸,他掌纹是如此粗糙,粗糙到我一遍又一遍的战栗,抽搐。

许柏承情绪最高涨时,忘乎所以的冲撞着,我体会到他的狰狞,把我抛上高空,打算摔死我,坠入谷底,又不舍,在坠到一半戛然而止放我生路的困顿的茫然的狰狞。

他比爱恨还矛盾。

他是我人生全部矛盾的症结。

我沉沦着他,像沉沦在一个舞台,一个孤寂的山洞里,他催发我心底不与人知的寂寞,恐慌,绝望,愉悦与哀伤。

像沉沦在自己的一生。

许柏承给予我的痛苦大于欢喜。

可那三分欢喜又足以抵消七分痛苦。

我在许柏承怀中睡了这样久以来最香甜最沉的一觉。半梦半醒中,他好像垂眸,视线落在我沉睡的脸颊,呼吸很浅,眼波很淡。

而后是温柔一吻。

可我睡得太死,犹如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一切梦外都无从查证,包括他从未显露的那般撩人的隐藏的温柔。

许柏承一贯不是温柔的男人,温柔也真真假假,我确信那一瞬间的温柔最真。

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时许柏承也已经醒来,他甚至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床尾的沙发专注拆着一封信函之类的文件,眉眼间隐约还浮现一丝出乎意料。

许柏承目光定格在上面的文字,他定格了许久,久到我站得腿发麻了,他仍旧没明显的反应。

我意识到出什么事,很要紧的大事,我顾不得什么,匆忙下床蹲在他面前,上半身伏于他膝间,“柏承。”

他没动作。

我试探着问,“是盛文又夺了梅尔的项目吗。”

许柏承点了一支烟,他目光没移开文件,只反反复复的浏览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