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对,我不缺什么奢侈珠宝,许崇文和许柏承在金钱物质上没有亏待过我,我名下的奇珍异宝是那群富太太都很少见的稀罕物。
“那你赔我什么。”
他的吻停留在我娇娇细细的脖颈,反复辗转,“赔我,划算吗。”
我义正言辞,“我不做情人,我腻了,也厌了。”
沈怀南说,“没想让你做。”
他用炙烤的吻吞噬我,我默不作声。
我难得如此温驯,一直以来,我都凌驾在他之上,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是他的雇主,他的金主,他是我的奴隶,我的兵卒,我肆意警告他,践踏他,再利用他,他也顺从我。尽管时过境迁,一件又一件的秘密伴随战争的屠戮和谢幕而曝光,我们都一清二楚,我不是他的主,他更不是我的卒,我是他的棋子,他是我的劫数,我们是彼此的对手,又是彼此的情人,我们之间是另类的波诡云谲,不同于他和许柏承,不同于他与任何人。
牵制,欺诈,演戏,迷茫。
“沈律师。”我指腹徘徊他胸口,像缠绵滋润的雨露,“蒲城的项目耗费巨大财力,不是盛文现阶段吃得消的,盛文和宋氏才打过股市战,你不顾它的风雨飘摇,强行吞掉自己消化不了的东西,也许会适得其反,你眼下招惹许柏承不是明智之举。”
他一滞,“然后呢。”
我说,“你最好放弃蒲城,起码目前放弃,养精蓄锐,避其锋芒。”
沈怀南所有的温情这一刻戛然而止,他挑起我下颌,最粗鲁的一种角度,一种力道,“原来许太太在这等着我。”
我紧张得一动不动。
不说不行,许柏承交给我的任务,说了又错,当下不是说服沈怀南弃权的时机,到嘴里的肉了,谁舍得吐出呢。
我深吸气,“这回,我是为你好。”
他无喜无怒,在那份不明朗的背后,射出强势的威慑十足的凌厉,“为我好吗?许太太可知道最近有传言,陈府华的外甥女陈润鹤看中了许柏承,陈府华爱女心切,正巧膝下无子继承,愿意将市值五百亿的长华集团作嫁妆,为陈润鹤择婿,许柏承没有明确拒绝,并且在十一月十九日与陈润鹤共进午餐。结下这门亲事,源城便属于梅尔的囊中之物,海城源城也置于许柏承覆巢之下,吞蒲城进而垄断省内大半商业网,他的雄心壮志指日可待。”
沈怀南撩开我额头垂落的碎发,露出我整张浑噩的,怅然若失的面庞,“五年不计代价的追随,你了结了宋幼卿,又迎来陈润鹤,许柏承一日未婚,盯着他的高门女子就一日不死心,他如今三十三岁,许太太天大的道行能干预到他四十三岁吗,你一而再阻挠,他不会翻脸吗。宋幼卿从没威胁到你,她和许柏承原本也长久不了,她心上男人是我,而许柏承图谋的是宋氏,梅尔宋氏的陈年恩怨,一旦宋氏到手,他必然去壳留瓤,让宋氏不复存活,届时他不可能与宋氏的女儿长久。”
沈怀南笑了,“但多亏许太太阻止了许宋联姻,我省事了,否则许柏承抢占先机,导致我失去宋氏的助力,我此生都很难赢他,许太太自认替许柏承制衡我,其实你处处都在无意中牵绊他,为我谋了出路。驱逐了宋幼卿,你即将迎接的是更棘手的女人。”
我四肢僵在他怀里,“是你唆使我出马破坏他们。”
他闷笑,“不错。许太太肯出马,我不必浪费一兵一卒了。能唆使你出马,也算我能耐,不是吗?”
我攥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