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了吗。”他凝视我,“许太太到底没有下。即使你下了,也不是我设计的深渊。如果你不曾受许柏承利用嫁给许崇文,把自己逼入困象,会是今日进退两难的局面吗。你以不做情人的借口不跟我,可所谓的别人给不了你,是你自己封死了转圜之路,许崇文的夫人,你这辈子都休想有其他的名分。许家不接受为一个女人而蒙羞。”
我沉默着,那一丝笑容荡然无存。
良久,我抚摸着他没来得及剃掉的胡茬,“你好毒。”
我厮磨着他,“我不跟你,也不许旁人跟,我们偷偷摸摸,你和旁人也不许光明正大。沈律师,好不好。”
他掰开我嘴巴,“你喝了多少酒。”
我嗤笑,“没喝。”
他皱眉,“没喝撒什么酒疯。”
我搂着他更用力,“沈律师令我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沈怀南眼神扫过我揪住他睡袍束带的手,正软绵绵地爬进衣襟内,盘桓着他的腰身,像一条柳枝,弱不禁风又千依百顺。
他神色晦暗不明,我跌进他漆黑的瞳孔,跌进他矛盾的极端的视线里,有燃烧的炽焰,有冷冻的寒冰,在炽焰和寒冰的尽头,是我迷蒙的,充满企图的模样。眼睛长而媚,少有的风情,不带半点纯真的媚态,是恣意的妩媚,张扬的妩媚,不加掩饰蛊惑着男人堕落,蛊惑着男人撕碎理智和斯文,变成一匹野蛮的猛兽。
许柏承不爱这副面容的我,他爱仿佛春水一样的我,娇弱,可怜,天真,听话,温声细语,将他奉为信仰,奉为神祗,无条件臣服他,痴迷他。他不爱我九曲回肠,不爱我恶劣的聪明和不择手段同他博弈,亦不爱我热烈妖娆,如同大火去激发男人的滚烫,如同瘴气令男人晕头转向,他统统不爱。他霸道而专权,他统治女人,也统治他所存在的世界。
可沈怀南最吃我这套。
他爱势均力敌,爱千娇百媚和风情万种,他爱我备受蹂躏时的求饶,激情澎湃时的屈服,爱他自己在情事上的暴戾,也爱他自己在情事上的慈悲。他任由我心狠手辣,任由我沾沾自喜,再击溃我,降服我。
许柏承阴暗,怀南更阴暗,阴暗到偏执。
我恍恍惚惚时,长裙褪到腰际,柔顺的乌发一泻而下,覆盖住光洁细嫩的背部,沈怀南摩挲着我肋下凸起的骨,“似乎瘦了。”
我睁着无助的春潮四起的眼眸,“哪瘦了?上周称重还胖半斤。”
他从我眉尾吻到我鼻尖,浅浅的啄吻,没有情欲,却比激烈的情欲更温存,“上周胖了,这周瘦了。”
“瘦了还不是你总吓唬我,我胆战心惊。”我一边抱怨一边欲拒还迎推搡他,可孱弱的手毫无杀伤力,反倒像勾魂摄魄的幡,勾得他发热发痒,他低声在耳畔问,“闹什么。”
屋里暖气不足,我半身又不着寸缕,白璧无瑕的躯体颤抖埋在他怀中取暖,埋得更深。
“你究竟想怎样算计我。”沈怀南箍在我脊背的手臂摁着我,摁在他身前,“他用什么方法调教你,调教出你这样吃人肉喝人血的妖精。”
我不言不语。
他牙齿咬住我耳垂,声音无比性感,带着动情的喑哑,“我吓你了吗。”
我嘴硬,“吓了。”
他笑出声,“许太太禁得住吓,你可不柔弱,少和我卖乖。”
我不罢休,“谁卖乖了,我就是柔弱,你就是让我受罪了。”
他笑声在胸腔里蔓延,震得我酥酥麻麻,也随他战栗着,“你赔我,你补偿我。”
他淡淡嗯,“好,我赔你。”
“拿什么赔。”
沈怀南接连吻我,吻遍我没有衣物遮挡的部位,“你不缺钱,女人喜爱的,你不缺。”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