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不过，我玩不过他。

我现在近乎硬着头皮和沈怀南交手。

我迅速平复自己的心情，也收敛了慌张，“都过去了，沈律师。”我搂住他，“我阻截许柏承一回，无法阻截他两回，如你所言，千千万万的女人，我斗到何时才终结。他总会结婚。”

沈怀南打量着我无懈可击的脸，“陈润鹤与宋幼卿不同，宋幼卿出身宋氏，注定许柏承不会与她培养感情，可说不定陈润鹤有希望动摇他，他动摇的一天，许太太连情人的位置都丧失了。”

他撇开我搂住他的手，他禁锢着我身子趴在窗台上，我眼前是一扇玻璃，玻璃上映照出我的容颜，以及一个完整的影子缩小版的沈怀南，“许太太的青春还能保持多久，再一个五年，你最多还有一个五年。他们身边的情人从来不会是一个韶华已逝的女人。”他俯下身，压在我后背，我被他压得不得喘息，“还赌吗？赌他顿悟，抛掉他的权势利禄，带你远走高飞吗？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宣布娶自己的继母共度余生。许家臭名昭著，梅尔还屹立什么。”

我看着玻璃中的自己，“不赌了。”

沈怀南没反应。

“沈律师，你娶我吗？”

他仍然没反应。

我直起身，扭过头，面向他，小拇指有一搭无一搭戳着他喉结，“你认识陈润鹤吗。”

沈怀南在长达一分钟的失声后，终于回答，“有一面之缘。”

“漂亮吗。”

我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不吵不闹，不介怀他的揭穿，不介怀他刺激我，他拧眉，缄默许久，“尚可。”

我指自己，“和我相比呢？”

沈怀南再次缄默，好一会儿，他说，“各有千秋。”

我又故话重提，“沈律师娶我吗？你得偿所愿以后，有这打算吗？舍掉宋幼卿。”

他一言不发，只凝望我。

片刻后，他轻声笑，“我和许太太提嫁娶这码事，合适吗。”

我刚要开口，门铃忽然响了。

沈怀南立刻想到什么，他拎着我胳膊，就近塞进卧室，“进去。”

他反手关住，走到不间断响着的那扇门，我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待着，他前脚合上卧房门，我后脚便拉开一道缝，站在虚掩的空隙前朝外看。

宋幼卿从楼道迈入玄关，把门卡撂在鞋柜上，“你说的那家粥坊，五谷粥售罄了，肉粥行吗？”

沈怀南回到浴室内梳理着短发，随口应答，“都行。”

放下两碗粥，调亮餐桌的壁灯，宋幼卿转身走向浴室，磨砂门敞开着，她倚住门框，“盛文还顺利吗。”

沈怀南在头顶涂抹发蜡，“还可以。”

“有困难你要告诉我，我们早晚结婚，妻子帮助丈夫是理所应当。”

他笑着问，“怎么，支援我上瘾了？”

宋幼卿也笑，“我的私房钱都汇入盛文账户了，这方面，我暂时有心无力。不过我父亲的人脉其中有六成我能搭上线，我与他们的妻女倒是常聚。”

沈怀南整理好发型，朝门口走去，拥住宋幼卿，“是吗。”

她点头，“人脉方面，你急吗？”

沈怀南把玩她耳廓三颗相连的钻钉，“不急。”

宋幼卿说，“那慢慢来，蒲城的两块项目已经归盛文持有，盛文做出成绩，我父亲更容易答应我们的婚事。只要答应了婚事，他会扶持你剔除那些董事。”她伏在他肩头，“怀南，你很厉害。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最厉害的男人。”

他偏头，端详着贴在他颈侧的宋幼卿，她一脸柔情，柔情得能滴出水，“许柏承不及我厉害吗。”

她一怔，“我和他的事，你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