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我想你想得睡不着,七点钟就从景河出发了。”我凑近他,“你不相信我?”
沈怀南不相信,我的甜言蜜语在他眼中从不值得他相信,我向来没实话,一如他出现在我生活里的目的不纯粹,别有用心之人,他所见所闻也都别有用心。
清晨的阳光不浓不淡,像涂了粉胭脂的唇,适可而止的诱人。
光束夹杂着细碎的尘埃从窗柩外洒入,笼罩在沈怀南香槟色的睡衣,他皮肤白得发亮,白得透明,泛着澄澈晶莹的光泽。
他是如此的冷冷清清,如此的干干净净。
我再度将自己残破的食指伸向他,他大抵是混乱了,失神了,他竟张口含住。
他含住好半晌,我尝试着抽回自己,他含得倒紧,我只抽回上半根指头的半截,还剩一小截尖端在他齿间。我踮脚攀在他肩膀,嘘出的热气朝他耳蜗里灌,似有若无撩拨着心弦,撩拨男人心底最激荡的,最隐晦的欲望,“你真讨厌。本来止住了,你又嘬出更多血,你是不是欺负我。”
沈怀南的唇瓣这时脱离我指尖。
我们四目相视,窗帘摇曳着,两缕重叠交融的身影投射在牛乳色的薄纱,男人颀长高大,女人纤细婀娜,狭长的阳光一照,影影绰绰,越发多情的缠绕对方。
鼻息间暗香浮动,是他的,也似是我的,缠到一起难分难舍,分不出来自于谁。
我抱着他脖子,嗅着他散发出的清冽醇厚的气味。
他垂眸,“许太太什么意思。”
我仰头,“沈律师藏女人了吗。”
我像喝醉的神志不清的女人,管它天塌地陷,也穷追不舍问一个答案。
他面不改色,“和你有关系吗。”
我执拗得很,手开始乱摸,“沈律师口口声声指责许柏承待我不真,你呢?待我真心吗?昨夜你挟持我,演绎了一出风流大戏,孟元志只差一厘,就揭开帘后荒唐的一幕,在大庭广众下揭开,沈律师简直胆大包天。”
我拂开他衣领上的一根发丝,“你有把握他揭开我们能全身而退吗?”
沈怀南镇定又冷淡,“没把握。”
“你笃定他不敢揭开是吗。”
他否认,“不,孟元志会不会揭开,取决于他自己。”
我重重地掐他,“沈律师要我死无葬身之地?你也忍心。”
他完全不为所动我的控诉,“我给过你机会,跟不跟我,是许太太自己丢的。从我们各自亮明底牌后,许太太便倾向许柏承,再未倾向我分毫,他能给的,我也能给,我不能给的,他同样不能给,许太太的倾向未免太伤人。你能伤我,我不能伤你吗。”
沈怀南试图推开我,可我像长在他身体,那样的紧密,连他要分开都无从下手,“沈律师真会欲盖弥彰,是你先设计了陷阱,扯我下深渊,我怎敢无所顾忌的倾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