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2 / 2)

借此劈开一条路,一条利用我突围沈怀南的路。

我不希望再和沈怀南有丝毫瓜葛,瓜葛越多,越紧密,许柏承的隔阂越重,我从不相信男女的情意会在破裂后完好如初,饶是再细致弥补粘合,它的裂痕终归存在。

沈怀南布局那一刻,蒙蔽我、诱我上钩那一刻,就注定我是他们兄弟斗争的牺牲品,无辜的牺牲品。

女人斗不过男人。

许柏承的喜欢从来抵不住他追逐胜负的狂妄,抵不住生来痴迷的权欲,男人的欲望是这样容易摧毁一个女人。

许柏承对许崇文和沈怀南,沈怀南对许柏承,他们在战术上都选择了最有价值、成本最低的方式交锋,能用女人摆平的局面,谁会动用千军万马,金山银山来抗衡。纵然他们舍得,可他们在万人之上,在硝烟四起之中,应付着阴谋,掣肘,监视和一只只伸向自己、毁灭自己的黑手。心软和失误,动情与怜悯,都是刺向他们、促使他们跌下泥潭的利剑。

所以世人看不明白,包括我,日夜像一枝藤蔓环绕住他的我,也看不明白,什么是真心,什么是演戏。

从头到尾,他们甚至要骗自己,骗过了自己,才最逼真。

我咬着牙,忍住五脏六腑蔓延开来的酸涩,“柏承。”

他停止了和李秘书的交谈,揽着我肩膀,把我倾斜放置在他身上。

柔软的腰肢下一秒坠入他掌中,他的掌温干燥暖和,在寒风凛冽的冬夜,烫出我心上缠绵巨大的窟窿。

“你什么都有了。”我凝望他,他也凝望我,“是都有了。”

我舔着发干的唇,“还会结婚吗。”

最近海城有风声,许柏承与长华集团的董事长陈府华来往密切,长华集团是源城的龙头企业,上市时间晚于梅尔集团三年半,也算根基极深的老牌企业,陈府华三十八岁那年遭遇国际空难,迫降在山林死里逃生,造成下半身终生残疾,一辈子无子无女,只妹妹膝下有一女,考虑到长华集团后继无人,过继给了陈府华,据说陈府华非常疼爱,早就有意将长华集团作为嫁妆,为独女招赘。长华集团由董事长集权控股,陈府华持股51%,可谓是力压旗下的四名董事,权力比许柏承在梅尔还更胜一筹,而源城本来是地级市,这两年政府扶持,省里也接连招商引资,几栋中外合资的商贸写字楼兴建后,源城一跃成为仅次于海城和蒲城的本省第三大城市,长华集团身价也水涨船高,求娶陈小姐的公子哥不计其数,但大多是财力背景逊色于陈家的,许柏承曾经动过联姻的念头,是他正困在劣势境遇,被许崇文打压得无法翻身,被随时会浮出水面的私生子逼得走投无路,他急需助力,与梅尔结怨的宋氏集团就是他最好的目标。而如今他大势所趋,可也不免腹背受敌,盛文是他的劲敌中最致命的豺狼,沈怀南就蛰伏在他对面,伺机咬断他的咽喉。

许柏承娶陈府华的外甥女,便有长华集团傍身了,无异于最快速的捷径攻下了源城的生意网,夹击蒲城,沈怀南插翅难飞,势必是他的囊中之物。

而我。

我永不可能是他光明正大的抉择。

许柏承一厘厘擦拭我唇上残留的水痕,“结婚的事,暂时没打算。”

我想问,又不敢问,不问又难受,最终我压低声,“是她吗。”

许柏承把玩我右耳佩戴的翡翠耳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