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一霎困在唇齿。
我看到男人那张脸,心跳仓促窒息了一瞬,“沈律师,真是你。”
一贯温雅的男人一旦风流起来,委实要了人的性命,沈怀南分明不是一双桃花眼,可此时却有桃花的多情,泛着温柔水光,一触即发,“半月未见,许太太想不想我。”
我抖落着四肢,试图把他抖落下去,隔开空隙,奈何他越缠越紧,两具身躯仿佛两块吸力极大的磁铁,不由分说重叠,侵入,厮磨。
“别闹。”沈怀南擒住我手腕,举过头,固定在墙壁,“闹出动静,引来他们围观,许太太和我的奸情可就败露了。”
他俯下身,亲吻我耳朵,我耳朵有一处最敏感,在耳背的鼓起,偶尔头发拂过便痒得发抖,被沈怀南这么戏弄,我浑身战栗着。许柏承也尤为喜欢逗弄那块凸起,对于男人而言,看女人为自己顺从,折服,痴癫,是自豪又理所应当的欲望。
沈怀南察觉我的战栗,那种很原始的吻,很原始的抚摸,从轻柔,到狂野,到失控,再没有征兆的戛然而止,他牙齿还停留在肩窝,凹陷的皮肉里,勾得我不上不下,我感觉到他幽深的指纹烙印在发根,磋磨头皮的触感,发麻,细细密密的麻,感觉到他指腹摩挲着我咽喉,我一直以为沈怀南的肌肤像女人细腻,原来他也生长了茧子,很小,很浅,平时微不可察,只有他切切实实的用茧子触碰某处时,才有所感觉。
某一次最激烈的,也称得上最柔情的欢好里,沈怀南说,许太太如此脆弱,如此虚伪放浪,可无比令人沉迷。我跌进断断续续的闪电中,大雨阴霾中,我没有听清,我听清了也没有深思。
沉迷。
沈怀南在那时就产生了一丝隐晦沉迷。沉迷什么,快感和自我的摧毁。一个禁止,自知,目标明确,风雨无阻的男人,他沉迷在他毕生没沉迷过的岔路口,迷茫而窃喜。像黑夜的湖泊,漫无边际的蓝色,支离破碎,不肯停歇。
这世界上最无可控制,最崩溃的关系,像野草一般,顽强又疯狂,在心头扎根,汁液是剧毒,连周围缭绕的氧气亦是剧毒,从头到尾的毒,撕下下皮囊,沈怀南是完完整整的一株毒草。在他的认知中,我也是一株毒草,我们的毒性不一样,他毒在源源不断索取我,胁迫我,他毒在制造麻烦祸害我,再被我反击,循环往复,没有起始,没有了断。我毒在情事,诱惑着他,让他享受别开生面的欢愉,让他麻痹,让他一向谨守的原则坍塌,再挣脱开他,我们的交集是一盘前途未卜的不死不休的局。
它的确是一段令人崩溃,悔不当初的关系。
它比我与许柏承的感情更加错误,更加难以转圜。
它的错误建立在没有感情,纯粹的利益和不纯粹的明码标价的交易,以及他带有威逼、我带有无助的苟合。
所以我永远不会爱上沈怀南,我挣扎在他设下的瘴气里,以毒攻毒,以暴制暴。
“许柏承在我们对面。”他将帘子围得密不透风,只敞开半寸宽的缝,从缝隙里,我看见许柏承和孟元志。
“许柏承早就一清二楚,沈律师刺激不了他。”
沈怀南宽大的手掌包裹住臀部,过于丰腴无法彻底掌控,他索性一翻裙摆,毫无阻碍碾过,“从流言中一清二楚与亲眼所见,感受终归不同。”
我冷笑,“不是流言,他自己的部下监视我,我出入海檀公寓也被监视了,他质问我,我没否认,当事人不否认,还算流言吗?”
沈怀南慢条斯理的挑逗,“是吗。”他手从肩膀绕到前面,托着我下巴,我被迫后仰,他在我视线里,自下而上的视线里,“他也够能忍,看来他对许太太的作用很期待,才无视男人的底线。”
我余光恶狠狠剜着他,“你少泼他脏水。”
我用力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