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着笑,“不是一个道理吗。”
我左顾右盼,确定没谁留意到我出格的举动,赶紧撤下自己手,拦住侍者,问洗手间,他指给我看,“拐出走廊,最里面是女厕。”
我麻利收拾好自己,又返回宴厅,许柏承和孟元志正聊着,孟元志兴致勃勃,许柏承倒没什么兴味,他对什么都没兴味,骨子里挺寡淡的一个男人,但是孟元志颇有来头,他也敷衍几声,我没过去参与,自己溜边到偏僻地方躲清静。
我和那些太太合不来,她们也看出我眼高于顶,不容易结伴,没在我身上费精神,我偷懒在餐区吃喝,隔壁桌是三三两两闲谈的男士,有几副屏障分开,彼此的身型都模模糊糊的,谁也不碍着谁。
近处一桌是两位眼生的中年男子,我没听着开头,只听他说梅尔,才聚精会神。
“别掺和了。瞧明白情势。你要战队,不是取决于你的心意,是取决于谁用你。聪明的靠山都审时度势,不到兵临城下的绝境,不会招揽以往不熟的党羽。”
矮个子男人茫然不解,“这是为何。”
高个子男人往餐盘里夹着牛肉,“智者对弈向来避免死棋,名利场胜负易分,可胜利者一时喜悦,招致树敌后患无穷,能逼得许柏承亲自上阵博弈,在棋盘上同梅尔过招的棋手,必定不是池中物,双方都敢赢一子半子,无惧接踵而至的后患,有棋逢对手的架势,在大局不明朗的情况下,我们隔岸观火,许柏承不是简单角色,沈怀南也不是。贸然站队,你我就成了送上门的牺牲品,荣辉在刀光剑影中屹立住,是项昆眼力独到,他在许柏承最需要盟友的时候雪中送炭贴上去,现在的梅尔不需要我们锦上添花了。”
矮个子男人说,“可梅尔把持贸易业,盛文什么项目都干,华腾把持着重工业,咱们不投诚,快没饭吃了,难道改行农业吗?”
“郑兄,稍安勿躁,梅尔和盛文在过招,商场的战争,逢过招必伤元气,他们能把持多久?”
矮个男人拿了酒,“刘兄投靠谁呢。”
“沈怀南。”
矮个子男人心烦意乱喝酒,“盛文难成气候啊,才哪到哪,就和梅尔杠上了。”
高个子男人将盘中的牛肉切成小块,“郑兄,信我,投靠沈怀南不会后悔。在四面楚歌中,能及时还击,伤皮不伤骨,他绝对是赢家。”
矮个子男人眉头紧锁,没回应。
我没胃口吃,勺子拌着糕点的奶油,糊了一碟子,业界同行看重沈怀南的不在少数了,假以时日扩充阵营,许柏承想压倒性,还真悬了。
沈怀南的局势,怎会这样突飞猛进呢,我明明在堵截他了,前路后路我哪条路都在堵,他的羽翼还日益丰满。
我疏忽了何处呢。
我魂不守舍的工夫,一抹白蹿出,从背后掠过,我分不清是皮肤,还是衣衫,总之白得晃眼,白得如玉如珠,夹杂着清清冷冷的木调男香,贴上我脊梁。
我吓得面色铁青,是男人。
我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宋世忱!”
男人揽着我的力道不小,又不声不响拖进角落的窗帘后,显然有备而来,我本能联想是宋世忱,在什么渠道听见挑拨离间的消息,愤怒我利用他,拿他垫了脚,还事后撒谎安抚他,当傻子诓,来找我算账了。
我喊出宋世忱三个字,男人卡在我肋骨的力道更重,掐得我头晕眼花,这股闷骚的手劲儿和戾气的指法,我脑海又闪过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随即也溜出口,“沈怀南?”
男人笑出声,“许太太没回头,就猜到是我了?”
灯光太浓,酒香也太溺,我浑浑噩噩,不知作何反抗,等我回过神,已经在男人怀里。
他竖起食指,竖在自己唇间,比划噤声的手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