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南解着西装纽扣,面朝阳台方向,此时阳光正浓,洒在冰冻的雪霜上明亮得灼目,从窗柩下一泻如注。他伫立在尘埃缭绕的光柱里,一向颀长挺拔的背影被照射得虚无而单薄,日光像无穷无尽的灯火,望不到这座城池的尽头,也望不到沈怀南的眼底。
我试探着问他,“你听说什么新闻了吗。”
他把西装丢在沙发,“比如呢。”
我眨眨眼,“比如,沈律师是中心人物的话题。”
他云淡风轻,“没听说。”他站在饮水机前,接了一杯苏打水,“要不许太太说来听听。”
我不露声色,“学舌我不擅长,沈律师回公司便知道。”我在公寓内怡然自得转悠着,“你出差了。”
他说,“在惠城。”
惠城是千里之外的西北城市,我讶异,“打官司?”
他淡淡嗯,“挺要紧的一个官司。”他并未详细说,“被告很有头脸,是仕途上的。”
我点头,“和这类人打交道,沈律师多当心。”
他喜怒不定看向我。
我一心要摸摸底,来得鲁莽了,没话可说,仓促来仓促走又会惹他生疑,我只得磨磨蹭蹭的,翻阅着茶几上摆放的律政书籍,这工夫沈怀南从我身后逼近,他过来卷起我,一把将我甩在吧台上,动作比往常粗鲁许多,他不容我抗拒,擒住我双手,摘下领带反捆,固定在腰后,我意识到他要干什么,面色一变大喊着,“我不是来陪你光天化日发疯的!”
他一边分开我腿,一边漫不经心端详我,“那许太太来做什么。”
我感觉到羞耻,这种糜烂又直白的姿势,“我来谈事。”
他手上稍稍停顿,“谈事。”
我斩钉截铁,“对,谈事。没别的想法。”
沈怀南继续拆皮带,“许太太要谈事,我不谈。女人送上门,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咬牙切齿,“白日宣淫,沈律师也不收敛自己的下作?”
他轻笑,“白日才刺激。”
我奋力钻出了领带的桎梏,反手要扇他巴掌,沈怀南横身避开,他沉下脸,居高临下俯视我,带着冷意,“又来?”
我合拢着衣衫不整的襟摆,“今天不行。”
许崇文的头七刚过,连许柏承都忌讳着丧期没碰我,他有言在先,不允许泄露许崇文亡故,我不能和盘托出实情,沈怀南若知晓了,盛文必定知晓,他万一为息事宁人,和宋氏握手言和,再卖宋铂章一个人情,宋氏和梅尔不睦,宋氏集团搞到内幕怎会风平浪静。
我说不得,只好奋力挣扎,想要浇灭他的欲望,可我越扭动挣扎沈怀南的身体越滚烫,直到他褪下西裤,我上衣也被翻起,我所有的挣扎都殆尽。
“不行?”沈怀南吻我的耳垂,牙齿戏弄着,“为什么不行。”
他伸手向下探,探到一片清爽,“挺方便的。”
他细腻温热的手掌一厘厘爱抚过我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的,绽放在他怀中的,每一寸的肌肤。
我颤栗着,一张脸惨白。
而这丝惨白,在无声无息的褪去,浮上浅浅的妖冶的红润。
这个叫沈怀南的男人,以一种我从未察觉,从未防备的方式,掺杂着恩怨,秘密,利用,虚情假意,侵入了我的岁月。像水源,像氧气,像光照,在过去的半年里无孔不入,我确定自己不爱他,一如我那么坚决确定自己爱许柏承,可我不确定未来某一天会否在许柏承一再的牺牲震慑下,一再对他的看不透和疲惫下,萌生一丝对沈怀南的依赖和摇摆,将他当成自己的后路。
我如此渴望有一条路,无论风雨飘摇,还是霞光万丈。但这条路,我每每触及到,它便魂飞魄散,许崇文是,许柏承是,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