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承说,“过来。”
我朝他走着,到达他面前,他继续命令,“再过来一点。”
我绕过桌角。
他一寸寸的抚摸我,我的臀窝,腰肢,脊梁和脖子,他所及之处,我的肉体,骨骼,都像开出了花,死神之花,消亡之花。
我望向他,他噙着笑也望向我,他一如既往的柔情,最柔情的神色,最柔情的姿势,将我鬓角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你最早知道他底细,却没透露,我从未在你嘴里得知他的讯息。”
他挑起我下巴,“包庇他,襄助他吗?你很期待他从我手中夺取梅尔,夺取许崇文和我的两条性命,是吗?”
我否决,“不是,我不是。”
“报复我娶宋幼卿,报复我把你的真情当作反制许崇文的武器,是吗?”
这回,我失了声息。
这荒谬的报复。
我早该猜到,怎会成功呢。我误打误撞进沈怀南编织的大网,误打误撞被他当了枪使。
我还没回过神,许柏承反手甩下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我的左脸。
火辣辣的灼烧感在肌肤和唇齿间弥漫。
我一动不动。
他凝视着我,“第一巴掌,是你自作聪明,险些酿成大祸。”
我咬住下唇,胸腔里是心悸,没躲闪分毫,他又甩下一巴掌,甩在另一边脸,力道不轻不重,大抵是震麻了,我的感觉也迟缓。
“第二巴掌,是你高估自己,明目张胆和我作对。我没有追究你的不洁,没有追究你背地里不老实,你便自恃我不会动你。”
我四肢不可抑制地战栗。
许柏承摁住失魂落魄的我,摁在他膝上,“这一张脸,纯情又无辜,动摇了许崇文,引诱了沈怀南,也吃定了我。这张红唇,撒谎成瘾,玩弄了许崇文,迷惑了沈怀南,更忤逆了我。”他手腕一发力,我整个人倒在他怀里,他挨着我耳畔,嘘出的热气像过了电流,烫得我不由自主打哆嗦,“沈怀南说爱你了吗?要娶你吗?我查私生子的下落,你费尽心机助他摆脱我的追查,是图什么,嗯?犯贱吗?他许诺了你什么。”
我视线随着他那只流连在我身躯的手也反复游弋徘徊着,我强作镇静,压下混乱畏惧的神情,竭尽所能的坦荡,坦荡直视他,“柏承,我汇报给你,你会如何呢。赶尽杀绝吗,断他后路吗,设置障碍阻止他有今日的成就吗。”
许柏承一言未发。
“沈怀南只是区区律师,你们没有明面冲突,他未曾伤害你的利益,未曾抢夺你的项目,你莫名其妙针对他,会引发业内揣测,纸包不住火,名利场不缺少多事人和心怀不轨的看客,他们撒网取证顺藤摸瓜,难保不会揭开沈怀南的神秘面纱,在你篡位的关键时刻被曝光,有害无益。”
许柏承后仰,他枕着椅背,喜怒莫辩打量我,“我与宋铂章有恩怨,他效力宋氏集团,我对他赶尽杀绝,合情合理。”
“假若许崇文排除万难也认下他,给长子和幼子共同分割财产股份,安排梅尔的职务,你独吞,你排挤,合情合理吗?我之所以雇佣江闻,我一清二楚许崇文也在查,他先查出沈怀南,你就是灭顶之灾,我让江闻先挡着,许崇文给他什么,他都得还给我,我可以操纵他,而沈怀南是无法操纵的。”
许柏承面孔甚少波澜,沉寂得如若一汪冻住的深潭。
我清楚许柏承不会轻而易举相信从根本上与他对立过、尤其扶持了会威胁他根基、在某种意义上背叛他之人的狡辩,他亲手调教我,豢养我,我的所有观点,所有手段,所有布局,都像极了他,或许他最初好奇过,我用什么办法折服了沈怀南,后来的藕断丝连,许柏承一眼便洞悉我可能使用了什么方式,能勾得男人女人藕断丝连,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