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摊牌,眼下沈怀南翻出我的手心,给他捅个篓子添个堵,我乐见其成。
我嗤笑,掏出手机,拨打沈怀南的号码,响了三四声,他平静接听,“落东西了吗。”
“沈律师,我刚下楼就想你了。”
幸好我们完事后缓和了,在电话里撒娇也挺正常,不会太突兀,那端沉默片刻,忽然笑出声,“是吗。”
我声音娇娇糯糯,“你过来。”
他问我,“来哪。”
我说,“客厅的阳台,我再看你一眼。”
沈怀南很配合,他当真走到阳台,墙角下的法拉利在他视线盲区,不必担心他发现,但法拉利上的宋幼卿转开后视镜可以清晰将十楼的人影纳入眼底。
果不其然,那辆车放平的驾驶椅动了两下,宋幼卿差点就冲下车质问,紧要关头她又克制住了莽撞的情绪,她现在还没立场同我叫嚣,她仅仅是未婚妻,过分打了沈怀南的脸面,随时能散伙。她明白沈怀南想博得宋铂章的襄助,可有意襄助他的人绝不是宋氏集团一家,新贵崭露头角,老贵们要不道不同不相为谋,要不找机会殊途同归,膝下只一个独生女的大亨谋划着招个乘龙快婿、从此和盛文化干戈为玉帛的大有在人,就像计划着整死盛文的猎手一样多。宋幼卿不是沈怀南唯一的选择,但是他最稳妥的选择,宋铂章器重他,他一手掌控了宋氏集团多个重要部门,宋世忱又觉醒晚,在成气候的路上不足为惧,宋幼卿更死心塌地迷恋他,他通过许柏承一事考验了宋幼卿,自己征服她是万无一失的。打算招赘沈怀南的几家集团,他妄图依靠联姻吞下妻子的娘家,宋氏是阻碍最小的一家,他极大概率会得偿所愿。但这些宋幼卿不知道,沈怀南不会泄露自己心里的权衡天平,爱情使人盲目胆小,宋幼卿担忧沈怀南会沉沦于更大诱惑,对自己生二心,她急于根除他身边每一颗钉子,在他一无所知的前提下根除,以求保全自己柔弱端庄的面目。不过变故使人清醒,我要速战速决激发他们的矛盾,砍断沈怀南背上安插的宋氏集团的羽翼,让他飞不稳,没法吞掉许柏承的根。
我和阳台上站立的沈怀南四目相视,我笑着问,“沈律师,你会想我吗。”
沈怀南诧异于我的一反常态,这才几分钟,我就变个人似的。
他若有所思摩挲着机壳,“许太太又耍什么花招。”
我不理睬他,只不依不饶追问,“你会吗。”
他猜到事出有因,可到底遂了我的愿,沈怀南眉眼带笑,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