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问他送耳环的缘故,他也没有解释。
他攥着我柔软的手,“许柏承适合在安逸的时候称王,不适合在硝烟四起的时候称雄。”
我瞥了他一眼,“沈律师评判他的标准什么。”
沈怀南把玩我的发梢,“他手不够黑。”
我怔住,良久噗嗤,“沈董事的手的确够黑,还不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嗅着我发香,“许太太急什么。”他挑起我下颌,“我来日反败为胜,有一半是你的功劳。”
我撇开他的禁锢,“我不会帮你什么。”
他低低发笑,“你越是倔强,我越是喜欢,你想逃脱,应该驯服一些,我觉得没意思了,你就成功了。”
我将信将疑,“真的?”
他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勾住他脖子,微张的唇凑到他唇边,他任由我吻着,一厘厘的深吻着。
我累极时放开了他,沈怀南埋在我颈侧,似有若无的笑纹像溶蚀的阳春白雪,温温柔柔,清清郎朗,“许太太可真好骗。你乖巧听话,我更觉得有意思了。”
我恼羞成怒,反手一巴掌扇下去,他一躲,只打在他耳背。
他一把包裹在掌心,“不禁逗。”
我面红耳赤,“你说的驷马难追。”
他淡淡嗯,“八马追回来了。”
沈怀南进浴室洗澡时,我站在外面,望着磨砂门上显示的轮廓,“沈律师。”
他在哗哗的流水声中应答,“怎么。”
“你会娶宋幼卿吗。”
他陷入短暂的安静。
我又问,“娶宋幼卿是你大计的一环吗。”
他在短暂的安静后,十分坦荡回复我,“算是。”
许柏承也曾笃定会做宋氏的女婿,可惜宋幼卿心有所属,沈怀南蛊惑女人的道行不逊色许柏承,又占据先入为主的分量,许宋的姻缘成空,沈宋的姻缘百分百是会圆满的。
“你娶宋幼卿,让我跟你什么。”
沈怀南默不作声。
我说,“女人一生中,有挚爱的男人,有归宿的港湾。沈律师二者都不是,所以我不会跟你。”
“别太下早结论。”他打断我,“兴许会是其中之一呢。”
我扣在磨砂门的长方形玻璃上,“前者吗。”
他没有回应我。
沈怀南洗完澡,我也进去洗,镜子上是他蘸着水汽留下的小字,“暖和吗。”
我涂抹沐浴露的姿势一滞。
隆九寒冬,先洗的总是凉,后洗的在热气中是缓和了不少。
我垂下眼睑,继续清洗。
半小时后我赤脚迈出浴室,拾起地板上的大衣,沈怀南靠着冰箱喝一罐苏打水,无声无息凝望我,我没告别,没打招呼,像两个陌生人,在喧嚣的长街相遇,在死寂的巷子偶遇,随即擦肩而过。
我从海檀公寓出来,直奔泊在停车场的奔驰,我敏锐察觉到二排的车辆最角落有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熄了火,前灯也未开,但我直觉车里绝对有人偷窥。
我一瞧车牌号,本地车,尾号666,这种豪气吉利的车号不是随便搞到手的,能挂在自己座驾的主人非富即贵,十之八九是宋幼卿,她没走,在等我下来。她要看一看我何时下来,沈怀南会否送行,我们以怎样的气氛分离,从而窥探内情一二。
宋幼卿目前虽然还未表现出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可她不是简单的角色,她是非常擅于忍耐,擅于蛰伏的暗钩。俗语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防范她不如制造良机迎战她,都在明处,反而会好些。她要听,我就满足她,反正沈怀南压着,就算奸情败露,宋幼卿但凡不想失去他,就不可能泄密,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