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剥着水煮蛋的蛋壳,“无妨,这不是我的污点。”
我打量着盘碟内的菜式,都很清淡,蘑菇鸡肉豆腐一应俱全,我托腮打趣他,“看不出沈律师还秀外慧中,很贤惠。”
我本来食欲不高,未曾想味道实在不错,像是出自一个常下厨的男人之手,“沈律师的家很舒适,可缺了点什么。”
沈怀南把切成块状的鸡肉拨进我碗里,“女人吗。”
如此干脆直白,我一时无话可说,用叉子搅拌着一堆鸡肉。
他言简意赅补充,“缘分未到。”
我胡思乱想饮着豆浆,“沈律师在律政界颇负盛名,又生得好皮相,千姿百态的女人肯定趋之若鹜,定力弱的夜夜做新郎,定力强的能舍弃一
大片森林只得一两个固定伴侣就算可贵了,你至今孤家寡人,莫不是有难言之隐吧?”
沈怀南夹菜的动作一顿,“什么。”
我咬着下唇,男人最忌讳不可告人的隐私被识破,会损伤颜面,我不着痕迹转移话题,“沈律师的鸡肉火候大了。”
“许太太上一句说的什么。”我的补救他不为所动,“难言之隐的意思是我有病吗。”
我顿时食之无味,“你掌握了我的秘密,我也掌握了你的,相抵了。”
沈怀南沉默良久,“相抵。”他语气相当古怪,“也好。许太太务必要保密。”
我当即附和,“一定的。”
他闷笑,我问他笑什么,他咽下一棵白灼菜心,“没什么。”
这顿饭吃到尾声,沈怀南抽了纸巾擦拭唇角,“吃饱了吗。”
我心满意足拍肚子,“马马虎虎。”
他笑着问,“合许太太的喜好吗。”
我将豆浆一饮而尽,“凑合。”
沈怀南看了一眼腕表,“目前七点钟。我这里常年不接待女人,提供不了女士服装,如果你要洗澡清理残余的酒味我能提供许太太不限量的热
水和没有摄像头的宽敞浴室。”
我看向一扇磨砂门,“不方便,沈律师送我回景河公馆吧。”我回到家时保姆正好浇完花从后院进来,她匆匆扔下水桶小声告知我,“夫人,许总在书房。”
我瞥向二楼,“他晚上住家里了?”
“早晨七点钟刚来。”
我心不在焉摩挲着钥匙扣,“问起我了吗。”
“许总来汇报项目的进程,没腾出空闲。”
我蹙眉,“我问崇文,他清楚我昨晚没回来吗。”
“许董昨夜十一点就不办公了,他路过主卧关着灯也没打扰您,去了客房,睡得早醒得也早,进书房后没离开过。”
真是逃过一劫,虽然许崇文知晓我和许柏承的关系,只要我配合他演戏,替他牵制许柏承,安分当一枚制衡梅尔股东的棋子,他基本不会干预
我,但明目张胆也是大忌,何况许柏承来得突然,许崇文必定明白我并非是和他私会,他会着手排查我夜不归宿的根源,沈怀南的存在我不准备告
诉任何人,未来多变数,许柏承和宋幼卿的来往令我忽然醒悟要留张王牌去抗衡。
我松了口气,“柏承独自来的吗。”
保姆摇头,“尹经理也在。”
我直奔客厅,挑拣着果篮中的水果,“我想洗个澡,你把浴缸加满水。”
保姆走后,我坐在那吃着苹果,第一个下来的是尹正梧,他没料到我在客厅,他脚步一滞,旋即走到我面前,鞠了一躬,“夫人。”
我颔首,“什么要紧的公事。”
他如实相告,“宋氏近期签约了一批进口的船舶零件和造船的原材料,是从梅尔手上抢的。”
我脑海中刹那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