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梧颇为凝重,“倘若许董知道,您瞒天过海,打着老董事长的幌子从他手里撬了西码头,他会发怒。”
我安抚他,“不错,他会勃然大怒,但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许崇文在世,我就有底牌,柏承就有顾虑。我会小心的,尹经理。”
尹正梧从车门旁直起腰,“夫人,您随机应变,万事当心。”
我升起车窗,对司机说,“回家。”
我到达澜园,在玄关换完鞋正要上楼,许柏承刚好从二楼下来,我下意识看客厅里的西洋钟,三点二十五分,我略有惊讶,“你怎么一天比一天下班早。”
许柏承穿着一套浅蓝色的居家服,棉质里子,丝滑的缎面,我凝视了良久,“我不记得给你买过这款式。”
他淡淡嗯,“自己买的。”
我反问他,“你何时自己上街买过衣服了,你少诓我,我长得像傻子吗?”
他饶有兴味端详我,浓浓的笑意,“长得不傻,也不太机灵。”
我恶狠狠啐他,“你这人,说你是君子,你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连柔弱的女人招惹了你,你都不放过。说你是小人,你勉强算有一些君子风度,心理学对这类表里不一极端反差的男人褒贬不一,世界级的心理学家分析得出的结论,你们自卑,因为你们深爱的女人过于优秀。”
许柏承经过我身边,宽厚干燥的手掌在我腮骨处一焐一弹,我烫着,也痛得闷哼,伴随他移动而散发的气味,是沐浴后的海盐兰草,清清爽爽,“过于优秀,变着法的夸自己吗。”他走到沙发坐下,点燃一支烟,“详细说说,哪本心理著作写了这些内容。”
我面不改色胡诌,“新出版的,你没来得及阅读呢。书名是《林教授手札》。”
许柏承笑出声,“林教授啊,她的大名我有耳闻,吃什么什么没够,闹脾气没底线,睡觉经常打呼噜磨牙,早晨还不承认,上厕所总忘记冲水。”
我面红耳赤,冲过去堵他的嘴,“你放屁。”
他握住我小手,“不许说脏字。”
我义愤填膺逼迫他,“不说脏字也行,你道歉。”
他笑意越发深,“我没错。”
我脑袋撞在他胸膛滚来滚去,“你嘲讽我,你瞧不起我。”
他薄唇贴着我耳朵,嘘出的热气穿梭过耳朵,像是要往我心里钻,“我讲得不对吗?你是不是打呼噜磨牙不冲马桶。”
我又气又臊蜷缩着,脸深埋他衣领内。
许柏承抱着我,抱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问,“玩野了吗。”
我脸上的表情瞬间消散得彻底,该来的总会来,我离家二十个小时,没打过一通电话给他,许柏承要是不闻不问才见鬼了,我反而心慌他这份暴风雨前的宁静,心慌他又安排了人盯梢我,将我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
“美容倒是快,后半夜就结束了,邹太太非要去会所,蒲城的南江会馆新来一批亚欧混血的男公关,邹太太馋得很,包他们出台到西城美容院附近的酒店开派对,是我约她半夜美容,怎好放她鸽子,陪着一起了。”
许柏承没怀疑我这番话的真实性,起码他表露的态度不像怀疑。
我搂着他脖子,朝他索吻,意图转移他的注意,他并未追究,也无意追究,却很受用我的主动,也张嘴吮着我。
我和许柏承难分难舍厮磨的时候,李秘书从屋外的庭院进来,他发现我们吻着,立刻原地驻足,目不斜视唤了一句,“许董。”
许柏承松开我,“什么事。”
李秘书靠近几步,把资料递到他手边,“万科集团公关部向梅尔下达谈判公函,董事长金方盛提出用名下所持梅尔的3%的股权交换孙玮名下子公司的董事长职位。”
许柏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