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1 / 2)

“我替你催促他快点落实,行吗。”

窗下长身玉立的男人终于答应了声。

宋幼卿像起死回生,她如释重负的长吁气,“怀南,你收到礼物了吗。”

沈怀南漫不经心撒着鱼食,“什么礼物。”

“你三十一岁的生日礼物。”

我不眨眼定格在沈怀南和宋幼卿身上,饮着茶水。

“随手搁在抽屉,有一阵没见到了。”

宋幼卿很失望,“我送你手表,你试戴过吗。”

沈怀南依然轻描淡写,“忘了试。”

“怀南。你一清二楚我的心意。”

沈怀南喂食完鱼群,他撂下钵盂,继续故作浑然无觉的模样,“你什么心意。”

宋幼卿情急之下,从椅子上起身,她奔向他,“我的心意,我们不是向对方表明过自己的心意吗。”

沈怀南抽了两张纸巾,擦拭手指遗留的虫腥味,“那是在宋小姐攀上更好的夫婿以前,人还是要往高处走,不能自甘下嫁。”

宋幼卿情难自抑的哭泣着,“是我父亲劝说我同许柏承结姻亲,为宋氏的未来而付出。我反抗过,他还打了我一巴掌,他指责我不孝,世忱胡闹,伪造我同性的谣言,东窗事发后,我父亲还逼着我求他原谅,去许家认罪,被许崇文的妻子好一顿羞辱。我们这种身份的儿女,注定是用婚姻打赢一场战争,维系家族的兴衰荣辱,丈夫和妻子是我们上阵杀敌的武器,伴侣的背景是我们的铠甲,我别无法他。何况就算我嫁给他,我父亲得手后,我也会千方百计离婚,只是时间,怀南,真的只是时间。”

我晃悠着杯壁,我小觑宋幼卿的道行了,她是个狠角色。

当时她楚楚可怜求饶,我时至今日还深刻,敢情是卖弄演技,这盘棋局上,人人挂着半真半假的虚伪面具在比拼演技。

不止宋世忱可否看清他姐姐的本相,又可否摸透沈怀南的存在立场,他防备在明的许柏承,防备得了在暗的沈怀南吗。

宋幼卿踮起脚,捧着他脸,“你不要这么陌生,这么冷落我。”

她欠身,含着沈怀南的唇瓣,舔舐他下颌丛生的胡茬,他的胡茬要短,颜色要浅,刚生长出,她舌尖蔓延在上面,时不时睁开眼观察沈怀南的反应。

她去亲吻他的喉结,他的颈侧动脉,像饥渴的鱼,在岸上晒得太久,晒得枯竭干涸,陷在荒芜的沙滩中不可自拔,潮涌的啸浪在某年某月从平静如死水的深海涌出,席卷了她,再渡回海底。她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救赎,自己的一丝光亮。

沈怀南就是她唯一的光亮。

宋幼卿拥得他很紧,像嵌入他的身体,“你不相信我吗。许柏承图什么,他几分真几分假,我心知肚明,我怎会爱他,怀南,并非男人逢场作戏,生在高门之家的女人也有义务逢场作戏,为家族大局而压制自己的真心。”

她仰头哀求的眼神,“你生气了,我知道。怀南,我和他自始至终在分寸内,我们没有逾越雷池。”

沈怀南似乎想起什么,他眼睛里是迷醉,是回味无穷的堕落和沉迷,像被拉长记忆,不断地倒退,倒退回昨晚,倒退回大雪纷飞的午夜。

他毫无动容伫立着,任由宋幼卿的手在他胸口和肩膀流连,试图挑起他的情欲,挑起男人对女人无可抗拒的情欲。女人不需要多么美丽,多么性感,她需要找准时机,找准男人最脆弱,或最寂寞,最狼狈,或最得意的时机,宋幼卿反复的尝试,用吻,用温柔,用绵软的指温,仍旧没有唤醒沈怀南的情欲,他漆黑的瞳孔波澜不惊。

她不甘心,“你怎么了,累了吗。”

沈怀南回过神,他揉着眉心,“有些累。”

“累到吻我的力气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