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1 / 3)

他训练着我,把我丢进烈火烹油中炙烤,再解救,他在我身上倾注着男人对女人能投入的全部温柔,浪漫和纵容,在他利用我捕获许崇文的心思没暴露之前,我们是平等的,我一度感觉到他的体贴和忍让,所以他的企图浮出水面时才激发我这样的崩溃。特别是那四年,我的确在许柏承的生活里独一无二,他是世俗眼中的天之骄子,那么矜贵而张扬,他不缺少投怀送抱的猎物,不缺少逢场作戏的机会,他统统拒之千里,他演绎着男人最高程度的深情,专情,他在无声无息间喂大我的胃口,提升我辨识男人的眼界和格局,我对沈怀南说,爱过许柏承的女人,难以再爱上其他男人。他塑造的形象太完美,太诱人,他维持长达四年的无懈可击,他早已深入我心,他的毒辣和阴险,会因那四年的美好而弱化稀释,为此他总能轻而易举将自己从我恨意的囚笼里捞出,我所谓的动摇,都来源于记忆中他的温存。

大约沈怀南也一清二楚我对男人的品味有多高,他深谙自己勾引我绝不是许柏承的对手,他的权位和背景都逊色太多,现阶段连他们所展现的城府与本事都有不小的差距,我不可能上钩一个弱势的男人,相反,我识破了他的别有居心会从根本上扼杀他的上位之路,他就无戏可唱了,故而沈怀南另辟蹊径,一点点的引诱我往男女之情的圈套里跳,他躲着我,将正直清冷进行到底,人的本性是对疏远自己而自己又有所需求的目标充满了偏执的恶趣味,越有野心和资本的人,越有主观臆断的恶趣味,会自我暗示,自我强化对目标的渴求,从而说服自己去征服目标,利用目标,捏在手中。沈怀南对女人的了解和剖析要高出许柏承一大截,会反其道而行之的男人在风月情场上是当之无愧的老手,沈怀南正是这类精通的老手,他掐住了人性的弱点,尤其是活在男人感情禁锢中的女人的弱点把感情契约的价值看得太重,也太信赖。

我试图用许柏承降服我的办法去降服沈怀南,沈怀南同样试图在这方面下手,试图来牵制一个女人,一个有极大用处的女人,必须能成为他的挡箭牌,他的护身符,成为他平衡自己和许柏承争斗的女人。我们各怀鬼胎又不谋而合,只不过在这场危险的游戏里,我是急需军师,临时起意,他是寻觅靠山,蓄谋已久。

许柏承与我的过往注定他即便知道沈怀南染指了我,也不敢闹到明面,以免自己惹火烧身。接管梅尔之后的许柏承,他的权力,他的地位,被不计其数的同僚所紧盯,他从前不具备在伦理边缘为所欲为的勇气,现在更不具备揭开这段畸形之恋的勇气,他早就不是为一时之欢无所顾忌的男人了。

嫁给许崇文的前夕,也下着雪,是那年冬天的最末一场雪。许柏承搂着他调教得无可挑剔的我,他告诫我无论面对什么阻碍和羁绊,无论要付出什么去冲破人祸的束缚,都不要处处留情。在一盘棋局上,薄情是利器,多情则一文不值。迷惑男人的手段从不是刻意留情,而是无意在他心上生根,我需要迷惑的男人,万万不会为处处留情的女人折腰。

许柏承神机妙算,他算到每一桩麻烦,每一桩可能超出掌控的事件。

用情做饵,不管对许崇文,或是对别人,都是胜负难测的赌注。

我和沈怀南走到这一步,何尝不是应验了许柏承的告诫。

沈怀南的迷人之处呢。

他永远都深不可测,如同一个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盯着镜面,镜面正对一扇天窗,二三十米之遥的窗外是婆娑的树影,纷飞的大雪悄然落在摇曳的梧桐树枝丫,路过车笛迸射出一束光,与雪色相映变成雪光,窗柩下菱形的网格笼罩在我面颊,与天花板的白炽灯环绕在一起,它覆盖着,沉沦着,我的容颜血色尽失,欲语还休的苍白,比铺天盖地的灯火还白,苍白中,是不死不休的艳红,它闯出,从极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