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1 / 2)

我绞着电话线,“柏承,你今晚几点回来。”

他翻阅文件之类的纸张,唰唰的声响蔓延着,“估计回不去。”

我故作遗憾,“我自己睡不熟,那我和邹太太相约美容了。”

许柏承停下敲打电脑键盘的动作,他倚着大班椅的靠背,眺望落地窗隔开的布满阴霾的天际,此时风雪交加,一切都灰蒙蒙,像一辄陈旧复古的老电影,“你很希望我回不去吗。”一星整理

我双脚踩在一幅镶嵌入墙里的油画框架,在沙发上倒立着,心不在焉反驳他,“我希望你回啊,可你的决定是我希望能改变的吗,我希望你回你就一定回吗?”

“倒是不一定。”他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打趣和玩味,“是不是带野男人回家,巴不得我处理公务。”

我嬉笑,“带一个野男人也好,带一群野男人也罢,你又不是我丈夫,我出轨你也没资格管我。”

“没资格吗?”他笑色不减反增,“我偏要管个试试。”

我同他犟嘴,“管不着。”

“管得着。”

我恼羞成怒,“就管不着。”

他笑出声,“就管得着。”

雪越下越大,电视放映着新闻,正发布稍后六小时内的蓝色暴雪预警,窗帘飞起又沉落,熙熙攘攘的碎雪刮进阳台,在我光裸的脚趾上溶蚀一滩水渍,十一月底的北风像刀子似的,从高空席卷,攒成硕大的漩涡再俯冲到低空,声嘶力竭的呼啸,许柏承兴致十足的戏弄我,我听不真切,风声侵吞了他完整的字字句句,只零星听到他问我想不想他,我回呛早晨才分开,想你什么。

他好气又好笑,“没良心的,早晨分开就不想了?”

“要不是问你回不回,我都把你忘了。”

他严肃了几分,“是吗。”

“是。”

他低低笑,“我不信。”

我抓起抱枕,砍着露台没关严的玻璃,惯性撞击下,玻璃慢悠悠的抵开一道缝,瞧着澜园外宽阔的柏油街巷,远处高耸入云的楼宇和商厦,都在近乎吞噬掉一座城市的狂风骤雪中动荡着,模糊着,奄奄一息。

敲门声忽然从听筒的那端传出,“许董,董事和高层们到齐了。”

“马上开会,不逗你了。可以外出玩,记得早休息。”

许柏承说完终止了通话。

我攥着金黄色的电话线,良久重新扣在上面。

我在澜园附近的西餐厅吃过晚餐,驱车驶向海檀公寓,途中汽车又抛锚了,我不敢联系交警大队,毕竟我的本子是求着张队高抬贵手拿回的,险些要吊扣驾照,我打了拖车公司的电话,报上详细地址,在车里塞了一千元钱,便直接乘坐经过的一辆出租到达海檀公寓。

1102的房门没锁,虚掩着,楼道口阴森森,像泡在寒冬腊月的井水里,我止不住打颤。

“沈律师?”我叩击着门扉,“你还活着吗?用不用打120抢救你?”

鸦雀无声,四周死气沉沉。

我呼叫他名字,“沈怀南,你少装神弄鬼,我不怕。”

我嘴上逞强,脚下打滑,走两步退一步,“我,我跑了啊。”

我话音未落,一抹黑漆漆的人影从房屋的深处一闪而过,我吓了一跳,神经紧绷,“沈律师?”

我来不及作出反应,男人强劲的力量已经飞扑而来,他把我按在墙上,毫无征兆的抵入,我蠕动喘息着,痛到五官扭曲,惊慌失措的趴在墙壁,无比冰凉的墙壁,男人修长结实的四肢裹挟着我,我走投无路,不得不屈服。

在无尽的迷茫的视线里,是四四方方的窗户,房檐上缀着的冰凌凝结了半尺长,在飘雪的此刻,朔风凄厉的夜晚,到处是寒意,潮湿的寒意,干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