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缠,极致的火热的膨胀。
沈怀南压在我背上,他身躯弯下,尽量迁就我的高度,他吻着我,细细密密的吻像一朵朵玫瑰花,绽开肌肤,不是凋零,是毁灭,是撕裂,我渐渐感受不到痛意,取而代之是滚烫,他唇舌辗转于我的脊梁,那条长长的、窄窄的脊梁。我的骨头一厘厘酥软,如融化的春风和春水,骨骼里,最深的骨骼里,生长着大量的虫,成千上万的虫,血液中横冲直撞的流窜,它们无所遁逃,便吸食我,求得一线生机。
“沈律师”我艰难唤他,“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喝多了吗。”
“谎言。”他灼热的呼吸喷洒我颈间,“许太太能撒谎,我不能撒谎吗?”
“你”
他捂住我唇,我发不了声,更动弹不了,沈怀南操控我起起伏伏,如海面巨大的浪涛,自西向东拍打,由南向北奔腾。
“许太太。”
我颤栗着。
他低下头,吻游移到我耳朵,他音色抖得厉害,“林姝。”
我也颤栗的更厉害。
“你别喊我。”我咬牙切齿蹦出四个字。
“不喊你林姝吗?”
沈怀南抚摸着我光滑细腻的皮肤,“看镜子。”
我不理会他命令,挣扎着要逃出桎梏,他掰着我下巴,逼迫我望向镜子里的自己,绯红的,漾着水汽的一双眼睛,狐狸形状娇俏上吊,又胜过狐狸的眼窝深邃,乌黑而大,澄澈的瞳孔,睫毛忽闪着,嫣红的唇瓣微张,道不尽的风情,在以黑白墙漆为主色调的公寓里,沈怀南象征着禁欲,阴沉,内敛,我象征着如此扑朔迷离的一口井,它泛滥的涟漪,它的不生不息,搅拌着他的理智,如此妖娆又带毒的陷阱。如此的天壤之别,如此的矛盾冲击,这种矛盾的冲击促使沈怀南开始卸掉自己冷静的皮囊,伴随他的面容陷入狰狞,矛盾感也戛然而止,他的内敛,禁欲,都破碎得彻底,他的表情仿若皲裂的苍穹,雷电劈过,劈出鸿沟,劈出天堑,源源不断的浪潮从天堑里流泻,越泻越多,越泻越一发不可收拾。
一方感染另一方的致命度,一方被另一方屠戮的残缺美,它使我迷醉不已。
我一遍遍地抗拒它的迷醉,再一遍遍地被他拉回迷醉的深渊。
沈怀南贴着我耳畔诱惑我,诱惑我回答他,“你迷人吗?”
我摇头,呜咽。
许柏承曾经教导我,“林姝,你要做一个擅于害人的女人,做一个能吸引男人中你毒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