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承必须感受到威胁,威胁来自于我这方,来自于我,我的麾下。
李秘书挥手,示意跟随的部下止步。
“你怎么来了。”许柏承皱眉,“保镖没告诉你回澜园吗。”
我面对他,面对我熟悉的男人,竟油然而生恐慌的错觉,我质问他,“那我放在公馆的东西呢。我在景河生活了一年多,我喜爱的衣服,珠宝,全部都留在公馆了。”
许柏承云淡风轻一句,“买新的。”
“你警惕什么。”我直勾勾看着他,“你警惕我吗?警惕我和许崇文串通,警惕我帮他翻盘。”
“林姝。”他打断我,“这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场所。”
他说罢冷笑,“翻盘。你太看得起他,只凭你,他能妄想翻盘吗。”
他掐住我下巴打量我,试图从我的神情窥伺到一丝一毫我的想法,我的念头,“你不是很厌恶景河公馆吗,厌恶我为你抉择的丈夫,有机会摆脱他,你好像不高兴。”
我说,“我应该高兴吗。”
他反问,“不应该吗。”
我缄默。
观望这一幕的股东们尽管听不真切我们在说什么,可我们的纠缠他们一目了然,彼此窃窃私语。
李秘书上前,中断我们的对话,“林董事,股份清算会议马上开始,您要出席吗?”
许柏承收回捏在我下巴处的手,偏头看了他一眼,李秘书想起什么,他立马改口,“抱歉,我疏忽了,林小姐,您甩空名下股权,被剥夺了董事的与会权。”
我杵在那,“谁剥夺的,崇文吗。”
李秘书说,“是董事局的规定,您没有股份,不能归为董事行列。”
“我是第三大股东,甩空股份至今,从没召开董事会议,董事长也未下发公示文件,我的董事头衔尚未剥夺,我可以最后一次参加会议。”
李秘书请示许柏承,许柏承再度看了他一眼。
李秘书说,“林小姐,稍后的会议,有两则重要的议案,一则是关于许董的董事长一职卸任,另一则是关于股东所持股份的重新排位,于公于私,您不适宜出面。而且公示文函下达了,许总暂代许董签字了。”
我目光移到许柏承身上,“是吗。”
许柏承与我四目相视,他此时阴晴不定,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眸,是无尽无休的高深,他没有回应我。
“做得这么绝吗。”我竭力使自己看上去与平日和他相处时无两样,镇定,爱慕,信任,服从,可这些情绪在他瞒天过海,在他把我排除在外、又把我也算计在内的一刻就变质了,“柏承,你将崇文束缚于高墙之中,你是在逼宫。”
许柏承神色平静,“父亲病了,林小姐在外疯玩半天,父亲病了都不知,梅尔没有领导,会动荡到什么地步。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
“我不去会议室。”我一指墙角,“我有被剥夺在休息区喝咖啡的权利吗?”
李秘书看向许柏承,后者面无表情推开会议室大门,不远处的股东们也相继尾随走入,李秘书向我鞠了一躬,“您自便。我吩咐助理冲一杯咖啡给您。”
我微笑,“三块放糖两份奶精。”
他颔首,“林小姐放心,我清楚您口味嗜甜。”
070还是你的男人
我在距离会议室三米之遥的休息区落座。
许柏承的助理很快从二楼办公大厅赶到十层,她满头大汗停在我面前,“许夫人,抱歉,员工电梯维修,李秘书吩咐我在市场部调集文件,我来迟了。”
我瞥了一眼她怀中捧着的一摞文件夹,“不妨事。”
她松口气,“我将文件送到许总手上。”
我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