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奔许柏承而去,口型在说着什么,许柏承漫不经心聆听,把玩一枚银蓝色的袖扣,那枚袖扣是我买的,他三十二岁的生日礼物。
许柏承不挑剔奢侈品的牌子,他更注重格调和材质,我从来都在精致不显眼的店铺淘,乏人问津的装饰行或者专门做小众定制款式才合他心意。
这是许柏承和沈怀南最相似之处,他们的品味,他们根植入骨的眼光,他们在风口浪尖的应变和冷处理方式,他们的寡义与难以动情,他们利用某个人的切入点,他们金玉其外冷血其内,在特定事件上是如出一辙的。
我托着腮张望窗明几净的会议室,十六名股东席位只缺少了我入席,许崇文的位置被许柏承替代,他居高临下在主位,那样不怒自威的气魄,此刻的许柏承,是最真实的他。
敏锐毒辣,城府深沉。
他无须再虚与委蛇,收敛锋芒,他释放出属于自己的全部的魅力和风度。
那种风度带毒,带人世无可救药的剧毒。
他的笑是毒,凌厉是毒,他的沉默是毒,他的眼神是毒。
他从头到脚被毒瘴所浸泡,只他自己百毒不侵。
林姝一度爱得忘乎所以的便是这样的男人。
爱并非毫无缘由。
我爱他顶天立地万丈荣耀,爱他呼风唤雨天之骄子,我痴迷他的好,也迷恋他的坏。
他让人心甘情愿疯狂。
许比承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他翻阅着,他看得很细致,时不时询问什么,助理一一解答后,他挥手,命令她退下。
这副画面和许崇文重叠,我莫名想到物是人非。
从我嫁进许家,适逢许崇文大盛之时,到他统治下的梅尔军心涣散改朝换代,短短一年,在这桩悲剧的风波里,我为许柏承贡献的价值,是迷惑许崇文,得到了15%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