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禁锢我腰肢,不肯放过我。
068 毁灭
我凝望床畔的落地玻璃,在咫尺之遥。
街巷交错的霓虹投射在上面,光柱是深浅不一的椭圆形,我记得雨滴也是椭圆形,我和沈怀南就相识在大雨滂沱的午后。
像命中注定,注定他有此劫数。
沈怀南从不是我的劫数,他是许家的。
我是他的劫数。
纵然他逢场作戏,力求逼真随我栽下泥潭。
他也确确实实身处泥潭中。
泥潭吞噬每一个坠入它的人,我在浮沉,沈怀南亦在浮沉。
当他不在岸上的一瞬,他就完了。
谁能从泥潭中求生。
迷蒙的光柱的尽头,一切虚虚无无。沈怀南倒映其中,我伏在他身上,浓密柔顺的长发像芦苇荡,在他膝上一泻如注。
女人的万种风情,男人何尝没有。
男人在情欲中丢了魂儿的风情,才夺人的性命,摄人的魄。
是欲火,是寒冰,是跌入九死一生,他抓着床单,也摁住我,我不能呼吸,不能反抗,我在他掌下,我是他的灵丹妙药,是他干涸的沙漠里最后一滴水,他用男人的野性囚禁我一刻不离,蚕食吸干,蚀骨扒皮,我无法逃离,似乎没有男人能抗拒这种快感,它根植到头皮,它敏感无比,我被他困在他的一团火热里,他的火热发麻,发胀,在颤抖,我为他恣意深入的颤抖而窒息,为他不停侵略的长矛而无助,我用极其乞怜的目光唤醒沈怀南埋在心底的魔鬼,他吊着的那口气,在浪潮中醉生梦死,又顷刻起死回生。
我湮灭于灯火,沈怀南也湮灭于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