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帽子。”
尹正梧把两样物件递给我,“您要跟踪吗?”
我没否认,“沈怀南来佛罗德酒店,他的行踪很奇怪。这家酒店以情趣客房闻名,工具从欧洲进口,硅胶质地和形状款式特别好,在明星和达官显贵的圈子里异常火爆。”
沈怀南会出入这么隐晦的场所,我实在莫名其妙,他在床上并无特殊癖好,但佛罗德是情趣酒店中的大亨,真正的行家才懂,沈怀南那副霁月清风的模样,哪像是佛罗德的常客。
尹正梧迟疑着,“您进去被监控录上,万一传出风言风语,您解释得清吗?您藏住脸,能藏住身型吗。这年头,多管闲事的人比相安无事的人可多。”
我吩咐他,“你找安保室,买断我出现在监控录像的视频记录。”
尹正梧点头,“等您办完事出来,我将您一进一出的视频都截取销毁,省了再跑一趟。”
我戴上墨镜和帽子,武装齐备,确认自己样貌藏得很安全,我跳下车。
我绕过酒店大堂的喷泉池,走向此时凑巧空无一人的前台,我开门见山问,“五分钟前上楼的沈怀南,你认识吗?”
刚解答完客户网上订房信息的前台闻言挂断电话,她打量我,“您是?”
我指节弯曲,叩击着桌沿,“别管我是谁,我问你,你认识他吗?”
前台保持着得体官方且无懈可击的微笑,“保护入住客人的隐私,不探究客人身份,是我们酒店工作人员的职业操守。”
我皮笑肉不笑,“我来干什么的,你清楚吗?”
她不慌不忙说,“您来干什么,不是我店的住客,就与我无关。”
我拨正卡在耳骨上的镜腿,“捉奸。行吗?”
前台一愣,只愣了一秒钟,她恢复镇静。
五星级的情趣酒店,什么高门显贵没来过,什么糜乱的三角恋没发生过,前台见识了和男人女人裤子里那档事有关的所有大风大浪的阵仗,酒店的老板日夜和这群人打交道,也秉持尽量不得罪更厉害一拨人的原则,于是她很配合,“您找沈先生对吗?”
我不置可否,“对。”
她又问,“您方便透露自己吗?”
我深谙其道,高于沈怀南,她才会两相权衡决定是放行还是击退我,我勾手指,她附耳,我报了一个名字,她犹豫着,“证件呢?”
我拿过她的簿子,大笔一挥,写了一行字,又捻住印泥,按了手印,“成吗?沈怀南没脸投诉你,他好歹是名人,招嫖多跌份儿啊。再说你上方有摄像头,我骗你做什么,冒充他人是犯法的。”
前台收好字据,她拾起座机,拨通一串号码,“客房服务,请给一位女士打开3169的房门。”
我朝着反反复复开合的电梯门扬长而去。
宋幼卿的名字还挺有牌面的。
我直奔房号3169的临湖套房,清洁工手持房卡在等待着,我点了下头,她一刷,门锁“叮”地一声,她往一侧回避,我破门而入。
长廊直通开放式的卧室,一扇透明的推拉门隔开里外,外间一个中等个子的女人衣衫不整,沈怀南被她攀着,黏着,她脸就埋在他怀中,白皙而不轨的手向下延伸到小腹,只差毫厘就得逞。
我看着女人,那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介于三十到四十岁,波浪卷发,身材丰腴微胖,浓浓的少妇感。
沈怀南越过她,望向突如其来的我,他笑意深邃。
女人惊叫着,立刻背过身,手忙脚乱穿上褪到膝盖的裙子,她没想到会闯入陌生人,她匆匆穿好衣服后又下意识捂住自己脸,以免暴露真容,“你走错屋了!”
反正我遮得严严实实,只要别闹大,闹出围观的盛况,闹到和许崇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