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吸管喝得不痛快,找侍者要了一只陶瓷杯将咖啡倒进杯里,“我与许崇文不离婚,沈律师得罪了我,就得罪了许家,你是律师,得罪许崇
文你还有机会站上法庭吗。”
沈怀南撂下杯子,“自作聪明的女人也要真的聪明才行。”
我扬眉,“我算吗。”
“来日方长。”沈怀南直起身,“还喝吗。”
我也撂下,“走吧。”
他一手挡门,一手遥控路边的车锁,我跨出咖啡厅伫立在屋檐下,沈怀南站在我左侧,一同观望角楼瓦片上栖息的鸽子,我忍不住问,“沈律
师分明活在红尘之中,这些烦恼的红尘事却影响不了你。”
他问我,“很羡慕吗。”
我摇头,“很无趣吧。”
他若有所思,“我很忙。”
街口突如其来的鸣笛惊动了休憩的白鸽,它惶恐飞向这里,在低处盘旋片刻,隐入云端无影无踪,我盯着飞机驶过遗留的一缕蜿蜒的油带,
“日复一日和枯燥刻板的法律打交道,沈律师偶尔孤独作祟时,不向往男欢女爱吗。”
他说,“可有可无,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我笑了声,“无欲无求就没有烦恼。”
“不。”他迈下台阶,“我的欲求很大。”
“你的欲求无关情爱,而最摧残人心的是情爱,情爱才让人烦恼。”
沈怀南发觉没有跟上他,他转过身,我说,“沈律师有应酬,我也需要找地方发泄。”
我在他注视下拦了一辆出租,直奔市区一所清吧,寻觅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向调酒师点了一杯加红葡萄酒的白兰地。
他从酒架上取下我要的酒,蹙眉调兑着,“我还是头一回听客人提这种要求的。”
我敲击着卡座的大理石砖,“是吗?你可以推广下,会出名的。”
他将酒杯搁在我手边,我喝完又直接要了两杯,漫不经心瞧向更偏僻的周围,在距离我几米远的VIP席位上,隐约有一个男子的轮廓,几名学
生打扮的女孩缠着他,争相喂他喝酒,但他意兴阑珊,搭在沙发靠背的西服露出半张烫金的名片,我觉得纳闷,问调酒师,“清吧也有色情服务
吗,破规矩的是什么人物。”
他把倒满的高脚杯从桌上滑过来,“姓宋,其他的不知道。”
我愣住,一拨年少的男女在这时飞扬跋扈的撕打着,从椅子后经过,撞得我朝前一歪,我本能想拉住什么,可周围空空荡荡,在我快要跌下椅
子时,忽然有一名男子扶住了我,“许太太,当心。”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后劲上来了开始重影,我直勾勾盯了好久,“你是。”“您不记得我吗。我是沈律师的助手。”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眼熟,法庭上你在。”
他说是的。
我东张西望,“沈律师呢。”
“沈律师在谈事,您进来时他也刚到对面的饭店,五分钟前他吩咐我来看看您有没有麻烦。”
我轻描淡写,“喝得不多,家里太闷了,外面坐一坐而已。”
他扫了一眼吧台上的空杯,确实不多,他征求我意见,“我送您出去吗。”
“也好。”我举起剩余的白兰地一饮而尽,“别浪费了。”
助理搀扶着我走出酒吧,穿过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抵达对面街道一家餐厅门外,风一吹更上头,我迷失在东南西北,恍恍惚惚看到沈怀南和
一名中年男子在交流,他沉静的眼神凝视着我,可嘴上却没中断与中年男子谈笑风生,助理固定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向沈怀南使了个眼色,男人
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