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沈怀南手下的王律师。
他私自捣鬼,谋夺梅尔的散股,储备能量,尽管过分些,起码是在我控制范围内的数额,我暂时没戳破,本想等他过分了再干预,但他如此快就被许柏承锁定,我始料未及,这意味着他早已过分了,是我没发觉。
许柏承接住相片,在眼下扫视,“王予。节骨眼挺巧。”
“他在盛文律师所官网的个人简介不是王予,王予是他的曾用名,他离职后,改掉曾用名,使用的现用名。”
许柏承掂量轻飘飘的相片,在思索什么。
李秘书接着说,“王予招惹过一桩经济纠纷案,他担任律师,败诉了,他的委托人蛮有来头,对王予下达了业内封杀令,他面临失业的难关,是沈怀南救济他,给了他饭碗,落户在盛文,王予的资质不算优秀,胜诉率刚过65%的及格线,沈怀南宁可得罪来头大的富商,也保下非亲非故的他,必定有他的考量。我分析,王予在沈怀南的公司所承担的角色,和孙玮副总在华腾承担的角色是大同小异的。”
许柏承问,“王予收购了多少股份。”
“3.5%。”
许柏承沉下脸,“沈怀南的手够黑。”
李秘书也纳闷,“对方现阶段出奇的冷静,当董事绰绰有余,却很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在幕后放鸽子。”
“持续收吗。”
“对方收手了,昨晚收手。”
我心脏咯噔一跳。
看来从灵山墓园下山后,沈怀南便收手了。
许柏承弹了弹烟灰儿,“能追溯股份交易的源头吗?”
李秘书摇头,“够呛,股份的流动是心明眼亮的,沈怀南自知会曝露,所以地下的十几所交易市场,沈怀南选定的那所,是咱们意想不到的。他能守住的机密是收购价格,如果是抄底价,这代表他在梅尔有内应,如果是大盘股价,代表他有很强的财力,哪一种他都得谨慎,您知彼知己,他不就失去先机了吗。”
许柏承沉默良久,“沈怀南一共持有股额。”
“我估计在7%左右。林小姐上个月割了2%。”
“不。”许柏承转动着烟盒,“你的估计保守了。”
李秘书大惊失色,“超过7%?”
许柏没吭声。
又过了好半晌,李秘书说,“有暗流搜集梅尔的股份,对董事之位虎视眈眈,许董百分百会得知消息,并且留意,您从林小姐手里刚获得13%的股份,市场上又绞了五十万股,假如被许董查出,他持有梅尔大盘三分之一的超高股权,届时他在内部打压您,您得不偿失。”李秘书顿了一秒,“咱们停止吗?”
原来许柏承不声不响地敛了五十万股,梅尔注入二百亿资金后,股价一路飙升,单股从三百元翻倍达到六百元,五十万股折现是三亿元,1%的股额。这几年他在股市上割韭菜割得不亦乐乎,他出手一向稳准狠,他攥着的股额总数或许逼近16%了。
我呓语着,从被子下探出脚,李秘书当即不言语,许柏承一指门口,“你去吧。”
他重新躺下,在后面抱住我。
第二天早晨,孟医生考虑到我恢复得尚可,告知许柏承可以提前出院,居家休养未尝不如在医院中舒适,许柏承反反复复的进出医院有一段日子了,许家在商界结仇多,他特意保密的行程在海城也不是万无一失,一旦被有心人察觉,难免风波四起,他思量再三,接受了孟医生的提议。
李秘书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病房,递给许柏承一摞厚厚的用药单,后者十分细致阅读标注了可能引发副作用的药物,我趴在沙发醒盹儿,李秘书有条不紊收拾我们两人的衣物和未拆封的补品,当他触碰到那条潮湿泛黄的裤子时,“许总,裤子是沾染色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