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他四目相视,“虎毒不食子,我不相信柏承不希望留下自己的骨血。时局不允许他留,他不杀,我自己也会杀。崇文,你无生育能力,孩子的存在是一颗定时炸弹,你谅解我,包容我,我哪能恩将仇报,置身你于险地。而柏承,我并非不了解他的血性,他会斩断所有殃及他、拖累他的软肋。四年的朝朝暮暮,没能令他放弃牺牲我的念头,未满月的胚芽,他能倾注几分情意。”
我的冷静许崇文大开眼界,失去孩子不久的母亲不曾在提及无辜生命时痛哭流涕,不曾萌生一刀两断和反咬一口的恶意,却无比清醒的挖着始作俑者,他简直始料未及。
许崇文瞧着我好一会儿,他发出大笑,“林姝,柏承悉心圈养你四年,在你嫁给我以后还不忍割舍你,我忽然明白什么缘故。”他意味深长,“你很像他,他栽培出一个自己的影子。”
我走到休息区,拾起茶几上的陶瓷杯,在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我像吗。”
许崇文说,“你太像了。”
我转动着水杯,看荡漾的波纹,“曾经的我不像。”
他淡淡嗯,“跨越阶级的人,都会变得面目全非。”
我不声不响饮着水。
在我喝完这杯水,许崇文终于按捺不住,“你电话里告诉我,柏承有动作,要当面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