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颇为顾虑,“林小姐,许董会猜疑吗。”
我无所谓说,“保姆不是你安插的间谍吗?你昨晚接我去私会柏承,她负责善后,让崇文能睡得久一些。”
李秘书面无表情站立着。
我捏住扶手,“你的间谍可能出卖我吗。”
我下车进入院子,保姆正要出门,我大声问,“崇文吃早餐时找我了吗。”
她眼神来回流连着我与李秘书,“找您了。”
“你怎么回答的。”
她说,“您去美容院了。”我笑而不语瞟门口的李秘书,推门走上楼梯。
我简单吃过早餐,蒙头大睡了一天,傍晚乘车去了一趟盛文事务所,前台告诉我沈律师在开庭。
“什么案件。”
她从电脑前起身,“商务纠纷案。宋氏集团与荣辉集团。”
又是宋氏,真是冤家路窄,我不露声色说,“沈律师经手了不少宋氏的案子。”
“沈律师目前是宋铂章律师团队的特聘律师。”
我笑着点头,“那我来得不巧了。”
我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我停下询问秘书,“旁听席的名额满了吗。”
“我查查。”她调出登记过的名单,“基本满不了的,商业纠纷比刑事案件关注度要低。”
我问她,“符合什么情况能旁听。”
“刑事案不公开审理居多,商业案参与旁听比较容易。”
我抽了几张纸巾擦掉口红,“沈律师打官司的风采我倒是挺感兴趣的。”
秘书很惊讶,“您想听吗。”
“正好闲得无聊,你带个路。”
她微笑说,“您跟我来。”
我们赶到1号法庭时,庭审进行了三分之二,正在休庭阶段,秘书拿了一张事务所的证件带我进入,安排我坐在末排,示意我看一扇小门,
“沈律师在里面。”我说,“有劳你了。”
她很客气,“我的本职。”
我坐了没多久,沈怀南在两名工作人员的引路下重返被告席,他穿着一套铁灰色的商务制服,高大颀长的身躯衬得英姿勃发,他朝宣判席的方
向颔首,荣辉的律师也入座。
助手整理答辩书时,沈怀南似是感知到有人在特别关注他,他转头,准确无误定格在旁听席上的我,他有一刹的愕然,紧接着法官宣布开庭,
他波澜不惊收回了视线。
我接触过许许多多的面目,真与假,虚与实,罪孽和伪善。他们十之八九自命不凡,掌管一座城市特定领域的生死存亡,骨子里的豪情和猖狂
像最毒的药丸,诱惑着千千万万女子跳进钱色的深渊。
沈怀南则完全不同,或者说他和许柏承不同。
他有一股特殊的气质,无法隐藏,也无法刻意,温润如春风,是剔透无暇的玉,许柏承是强势凶悍的烈马,同等价值连城,又迥异而矛盾。
荣辉的律师作为原告代理人开庭后第一时间申辩,“荣辉集团于去年12月16日签署了购买合约,同内容的合约重复性签署则第二版本无效。
另外,宋氏集团明知荣辉集团率先获取了合约还跟进签署,涉嫌欺诈。”
沈怀南松了松颈口的领带,“船舶材料从美国进口,合约一分为二国际版本与境内版本,国际版本由出口方持有,境内版本由国内购买公司持
有,官网可查询境内版本,而境内没有荣辉集团的记录。商业法并无要求企业要掌握同行的境外文书,一个集团的商业机密不能随意公布。”
他从容而沉着看着对面的原告席,“荣辉集团所签署的是意向书还是正式合约。”
那名律师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