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奇怪我的暴躁，“您加班？”

我的耐心全部被他的啰嗦消耗殆尽，“不行吗？崇文出差，我执掌梅尔，我作出成绩博他欢心，难道还要向程副董报备我的流程吗？”

他说，“那不打扰您了。”

我这才有所缓和，“好。”

他出去关上门，我确定他从这层楼离去，朝架子后的人影说，“沈律师不现身，等我请你吗？”

沈怀南推开合拢的象牙白屏风，将半截翻卷的袖绾撸下，漫不经心的口吻，“很巧。”

我转悠着大班椅，问他，“巧什么。”

“他来意不巧吗？”

我摇头，“大抵是单纯的巧合。”

沈怀南看了一眼空旷走廊，他唇边噙着幸灾乐祸的浅笑，“许太太金屋藏娇这件事，似乎不顺利。”

我也意识到程世洵的秘书一反常态，但沈怀南进出梅尔很隐蔽，阿季收买了新聘用的一名保安，以电梯修理工的幌子，把沈怀南藏在办公室，程世洵手伸得再长，也长不到我的覆巢之下。

我托腮痴痴望着沈怀南，像沉溺于他的男色不可自拔，“沈律师这盘肉，我非要细细品尝，在我腹中融化为甜水，嚼得渣都不剩。”

他走过来，攥住我的手，他引导着我，掌心按住他胯部，他嗓音低醇而暧昧，“还继续吗。”

我一激灵。

“都多久了，沈律师还没平静吗。”

他一把拽我入怀，青丝如瀑布，从沈怀南手背一泻如注，“男人没那么容易平静。”

我狡黠笑，“那怎么办呢？”我一推，将他推离，顺手拾起搭在椅背的西装，“我没兴致了。沈律师是我的情夫，你被我驾驭，我高于你，我没兴致，你就得忍。”

沈怀南注视着我，他脸上的笑意一寸寸消失，“许太太没兴致，诓我来梅尔等你什么。”

我踮着脚跟，舔了舔他下颌，“试探你听不听话。”

“试探出了吗。我听话吗？”

我说，“再接再厉。”

他突然掐住我脖子，“许太太别玩过火，钓鱼要适可而止，鱼竿沉水太久，该喂的鱼饵，不喂会打回原形，你认为呢？”沈怀南的变脸我措手不及，又觉得刺激，他拎起我，我双脚在他的禁锢下彻底离地，他凶狠吻住我唇，那样蛮力，那样不甘于我的戏弄和呼来喝去，他惩罚着我，用如同许柏承的方法。

他吻累了，便撕咬，撕咬累了，再故技重施。

不可遁逃，不可抗争。

我窒息，窒息到要晕厥时，他及时松开了手。

我蹲在地上，大口喘着，咳嗽着。

我有点害怕沈怀南。

他并非没有戾气，即使是稍纵即逝的戾气。

他是男人，里里外外没疑问的男人。

有男人的胆色，男人的底线。

男女都有双面。示人的正面，不与人知的反面。

当反面被逼出，就如开闸的洪水，在适合的时机，决堤之势席卷侵吞。

我隐隐感觉，沾上沈怀南是我这辈子最错误、最冒险、最不可挽回的决定。

我飞快压下电梯按钮，和沈怀南保持着距离一前一后走出梅尔大楼，他戴了一副墨镜，又是初次出入梅尔，留意他的职员极少，非常顺遂便渡过人来人往的大堂。

他没开车，我要搭载他一程，他取车的时候，有一缕探究的目光如影随形，盯得我后背发凉，我本能寻找这缕我坐立不安的目光，果然在角落发现了程世洵的秘书，他竟然没有离开，坐在接待处的沙发区域，使用着笔记本电脑视讯，电脑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晕，晃过他面颊，我从未这般清晰的，观察他充满异样情绪的瞳孔。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