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1 / 2)

他甚至没有颜色。

是无边无际的纯白。

我动弹了两下,将遗留在臀部零星的渍液抖落,抖落被单上。

我又恢复死气沉沉。

秒针滴滴答答淌过寂静的房间,“你睡了。”沈怀南的嗓音是情欲过后的喑哑和懒散,“洗澡吗。”

我一动不动。

他轻笑,“就这么回家吗。”

我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他扳过我脑袋,迫使我面对他,两张脸挨着那样近,咫尺之遥,他呼吸融于我,我亦融于他,两缕交织,方才一幕又火辣辣浮现在我眼前,浮现在沈怀南这张风华清隽的面孔,我试图挣脱他,可骨骼在他碾压下不堪一击,那么软,那么娇,那么酥,如春水。

他手指修长,穿梭在我发丝,“我帮你洗吗?”

我窝在他怀中,没情绪没波动,像一潭死水,凝望他。

他其实很温柔,但温柔中裹挟着微不可察的戏谑,“难道不是许太太勾引我的结果吗?”他狠狠地撅起我下颌,我高仰着头颅,纤细的脖颈抻成笔直一缕线,我有些窒息,被勒得想干呕。

“我上钩了,许太太高兴吗?”他炙热的唇在我耳畔和脸颊啃噬,“许太太得意吗。”

“沈律师。”我总算肯给予他反应,“欢迎你来到我的深渊。”

他看着我,我明媚发笑。

“你是我的了。”我抬手,抚摸他凸起的喉结,他还隐隐抽搐的心脏,“你要唯命是从,要臣服我,否则深渊下,还有地狱。”

沈怀南眼里的情欲击退得一干二净。

“是吗?”

我说是。

沈怀南松开了我,下床进入浴室。

我再度匍匐下去,像被抽了筋,被吸干血,无力瘫着。

浴室传来喷薄的流水声,男人的身躯就显现在一扇涂满水汽的磨砂门上。我安静盯着那道影子,盯着他勃发的体型,他耸立的线条。他在花洒下定住,将水柱冲散的短发抚向脑后,他触摸自己还未归于寂然的某处,他像是回味着什么,又像是思索着什么,最终,他掌心捂住脸,白炽灯晃过他,他静默了很久,才继续清洗着。

他静默的时光,我不知他在想什么。

是懊悔,是荒谬,是可笑。

我从未像现在一样仔细观察过沈怀南,也从未像现在一样,已然将他的皮囊和筋骨一笔笔细致描摹,却还一无所知的困惑,迷惘。

距离他越近,实则也越远。

我印象里,唯有许柏承是消沉的,离经叛道的,阴郁的。原来沈怀南独处在密闭的空间时也像变了个人,他变得沉沦,在熟悉他的世界里,也变得陌生。

短短的一小时,我与他深藏的面目碰撞。

沈怀南和这万丈红尘里的男人没区别。

他有他的欲,有对肉体的渴望和情难自抑。

如他所言,这段故事的开端,太灰暗也太刺激。

最初就阴谋诡计,注定会偏离轨道。

不多时浴室中的水声停止,门被打开,沈怀南的脚步声极轻,好像没穿鞋,我鼻息弥漫一股柠檬沐浴露的香味,清冽,醒脑。

我不记得这所公寓里有沐浴露和洗发水,更不记得我买过柠檬香的东西,我气息奄奄,连掀眼皮望向墙壁摇曳的一团影像的的动力都荡然无存。

那股香味在壁钟再次敲响,敲过十四声,大规模席卷了我。

沈怀南赤身裸体走到我面前,他站我躺,我凑巧平视他的腰腹,精壮又雄浑的腰腹。

他没留下只言片语,穿上衣服便从卧室内离去。

我瞧着地板上跳跃的光圈,懒洋洋站起,拽着暖气管道,支撑住自己,杵在被树叶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