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一推,推到后面的席梦思床,他居高临下像一个审判者,一个主宰者,他的一双眼睛犹如一汪深不可测的湖潭,投射在我眼底,暗流涌动。
他一手钳制我,一手解领带,那只骨节清晰的手向下,蔓延到袖扣和裤链,我听到他拆除一些阻碍他进攻的外物的声响,听到他的笑声,沈怀南的嘴角挑着似有若无的弧度,似是在游戏,在讥笑我,在等待我的求饶,等待我退缩。
可我从他的脸上,窥伺到他前所未有的认真和野性。
那是很原始的野性。
是他即将释放野性的执着。
赤裸,直白,嚣张。
男人是会为本能的野性而豁出理智的物种。
即使他再理智,再谨慎。
他会饿。
会在饥饿时,捕猎能填饱自己的肉。
直到这一刻我才慌了神,我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做好准备,确切说我还没有足够的胆量与一个男人实质性的背叛许柏承。
这份背叛的代价,我猜不透。
“沈律师。”我大声喊他,“你洗澡了吗。”
他将皮带从扣眼拔出,“来之前洗了。”
他闷笑,“许太太,我洁癖比你严重,我不会接受有瑕疵和缺憾的欢好。”
沈怀南禁锢着我,无论我怎样挣扎,怎样扭动,都遁逃不出他的身下。
“沈律师!”他来真格的,我慌得语无伦次,“家里没保险套。”
他凝视我苍白又胆怯的面容,“只缺保险套吗。”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枚,“我自备了。”
我抓着他的手脱落,跌回床铺中央。
他随我也一同沉落,“还需要什么?”他下身抵着我,“玩具吗?”
他耐着性子,把我两颊粘住的头发都捋到耳后,露出整副皎洁的,俏丽的容颜。
沈怀南直视着我的容颜,“我后备箱有。”他嘘着热气,断断续续的热气钻入我鼻腔,“不过来不及了。我比较久,要不下次,留出一整夜的空闲时,许太太再尝试。”
他撩起我裙摆。
我爬向床边,他搂着我,从床畔捞回,“许太太玩不起吗?”
他拆下皮带,捆住我因奋力爬起而弯曲的手腕,固定在头顶,“是觉得我不好玩吗?”他埋在我脖子吮着,“不玩一玩如何清楚好不好。”
当我感觉到沈怀南的变化,感觉到场面濒临失控,他的定力也失控时,我近乎崩溃放弃了无谓的抵抗。
灼人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形成长方形柱状的光影,犀利又柔和,照射在我长发所垂落的床头,也照射着光滑的我,是珍珠般莹润的光泽,是他掌下的绵软,是浑然天成的恍若月色清澈动人的玉色,绸缎般细腻温暖,散发玫瑰味浓郁又诱惑的体香。
这一切都倒映在沈怀南逐渐迷离火热的瞳仁里。
是迷离的,有无数个我,纯情的我,风情的我,恰到好处的羸弱又饱满的我。是火热的,扭曲的,蒸腾着他不与人知的情潮的波澜。
“许太太,许柏承没告诉过你吗。别用这样天真又可怜的眼神,看着一个男人,会激发他更疯狂摧残你的念头。”
沈怀南一点点粉碎着我,我在惊涛骇浪的侵略和颠倒中并拢双腿,才并拢几秒钟,又被他膝盖顶开,他衬衫完好无缺,只崩开两粒纽扣,而我从上到下仅一只袜子勾在脚趾。
他又一厘厘的烘烤我,诱哄我。他的诱哄比许柏承更要人性命。
许柏承之于我,饶是化成灰,我对着那一抔灰烬也似曾相识。沈怀南之于我,在情爱中是全然生疏的,是零度的。
而他正开始无孔不入的燃烧。
他的一滴汗溅落我眉心,那滚烫一滴像焚烧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