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刺穿我皮肤,也刺穿我灵魂,我呆滞住。
只看得到他额头暴起的青筋,看到他眼睑浓长而茂密的睫毛在颤抖,我木然的几分钟,他剥开自己棉质长裤,悬在结实笔挺的腿根下,他的起伏无休无止,他的厮磨也真真切切,黏而热烈,没有阻隔,又受制于那薄薄的半截内衣。
沈怀南的腰椎和腹肌是如此富有力量,他能自燃,能以一己之力燎原。
在十月份我们都预料之外的某一天。
窗外斑驳绚丽的树荫里是苟延残喘的蝉鸣,纱帘在微风中浮动的一霎,我感受到重合与摩擦。
他紧紧地贴着,像藤蔓与根茎,颀长的四肢却满是汗珠,利落环绕,恣意纠缠。他操纵着我翻身,我僵硬蜷缩,趴在锦被中,他覆在我背上,伸展开我的身体,只伸展了一会儿,又合紧我,支起我的腰,摆成一拱桥梁的样子。
我见过枯黄的花,见过凋零的柳枝,见过澎湃的山海,见过汹涌的江港。
更见过霁月光风的沈怀南,温润如玉的沈怀南,白璧无瑕的沈怀南。
此时,这朵无人采撷的高岭之花,他摘下了面具,卸掉自己示人的斯文假象,他身中瘴气,堕入沼泽,堕落于我的陷阱,撕开自己黑暗癫狂的,有攻击性的一面。
连他自己都不知晓,他缴械后将迎来什么灾难。
客厅的壁钟敲响,只仓促短小的半声,沈怀南在那半声止息后,折磨着我,折磨了良久,久到我没力气再紧绷,他终于闷哼出来,他摁住我,压在我上方深吻。
他在颤栗,剧烈像狂风骤雨的痉挛。
我在迷茫中一扫他下面,内裤的边缘翻卷,撇到一侧,蓝白条纹的布料氤氲开濡湿的一滩。
沈怀南并未过度暴露什么。
起码从我的角度,象征男人的轮廓很模糊,虽是模糊,却贲张昂扬,神采奕奕。我能分辨出他相当伟岸,也洁净,沈怀南的每一处都清清爽爽,包括他男性的特征,我越来越确定,他和许柏承的不同。
许柏承是浓墨重彩的,沈怀南永远是清清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