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1 / 1)

许柏承说,“快了。”

我面色一变,烟卡在嘴里,不上不下的。

他洞悉我的诡计,“你今天突击我。”

我多有理似的,“不行吗?”

他胸腔起伏着,“成功了吗。”

许柏承的一根烟我抽了多半截,“倒是没有女人。”

他凝视我吞云吐雾的唇瓣,“瘾越来越大吗。”

我嘟囔着,“还不是怪你。”

我抽完,他接着抽,他更娴熟,喷雾时的样子也更迷人,“怪我什么。”

我痴痴望着他棱角刚毅的侧脸。

其实抽烟有什么好的。

男人说抽烟舒坦,吸入的一刻赛神仙,宁可戒色,不戒烟。

我想戒。

最初学抽烟,因为许柏承。我太迷恋他夹着烟的模样。

那种忧郁,阴翳,稳重和消沉的模样。

等待他来陪我的光阴太寂寞,太酸涩。

我将自己的人生无孔不入的安插他。

他的影子,他的气味。

我没想到,烟那么呛,那么苦,却能上瘾。

我在许柏承怀中昏昏沉沉的睡去。

我再度醒来时,许柏承已经离开澜园。

我睡得太沉,他起床换衣走动,我统统没知觉。

我撇开落地窗纱,外面已是临近黄昏。

视角中最远的主干道,零散的霓虹和路灯亮起,为来往拥挤的车辆和行人照明,一轮夕阳在天际渐渐沉落。

我很爱看万家灯火,那一一盏亮灯的窗子都有一场欢愉或悲痛的故事。

可能是黑色的,代表污秽,贫穷,艰辛和无助。可能是红色的,代表富贵,荣耀,清白。

我渴望我的窗子是一盏代表爱情,如愿,平静的灯火。

遗憾是我正处在一场没有结尾、不知结尾的故事,没有剧终、不知结果的电影里。

我和保姆打了招呼,开出车库里一辆雷克萨斯,自驾从澜园驶向城西的金檀公寓,在途中我拨通了沈怀南的电话。

他迅速接听,“喂。”

清清淡淡的喂。

我着迷他清淡没有污染的音色。

许柏承是低沉的,他是清淡温朗的。

“沈律师,我是林姝。”

他一怔。

我许久不曾以这份疏离的开场白和他交谈。

他默然半晌,才接茬,“我听出是你了。”

我把持着方向盘,在高速路疾驰,“只是听出吗。”

呼啸的风声稀释了他的音调,“我备注了。”

“备注的名字是林太平吗。”

他在电话里又沉默。

“我很平?”

沈怀南深吸气,“你找我做什么。”

我穷追不舍,“我很平吗。”

他连吸气都被我搞得停止,“不平。”

我憋不住笑,“沈律师,你吓着了。”

他在瓷砖上挪动着步子,发出哒哒的声响,“许太太到底要做什么。”

我所问非所答,“你下班了吗。”

伴随着拉门的嘎吱声,“下班了。”

“来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