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肉体之欲,悲喜交加,都来源他。
他对世人伪善,或者说,他对世人都隐藏。他们看到的是他的深不可测,铁腕凌厉,眼光独到,我看到他的孤寂,消沉,烦躁和无助。他所有不堪的,真实的,利用的,训诫的,阴毒的,一个活生生的许柏承,都发泄在我身上。
和许崇文的婚姻中那些无眠深夜里,我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在失去许柏承、他结婚生子、我守寡终老的余下半个世纪里,是什么模样。了无生趣,大起大落,像被抽走赖以生存的氧气,于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荒芜中堕落迷失。我讨厌被绝望吞噬。许柏承是我的希望,他是把我从平庸的阶层里拉出的那只手,他是带我看与自己人生截然不同的那盏灯。
“柏承,你喜欢掠夺和争抢吗。”
他垂眸,目光定格在我嫣红的唇上,“什么。”
“许崇文不会分文不给你的,你非要让自己活得如此累吗?”
我怅然若失,又无可奈何。
我怅然于生活以寥寥笔墨就改写男人和女人,也无奈于改写是生活的本质,如同人类要求存,要糊口,生活也要变迁,顺应时代的猖獗。
许柏承是时代里的人物。
他必须争夺,他成长的环境告诫他必须在荣华利禄的长河里随波逐流,占据一席之地。
“你喜欢江景房吗?”
景河公馆和澜园都是江景房,我说喜欢。
“喜欢漂亮的珠宝和华丽的衣服吗?”
我抱着他,“我喜欢你。”
许柏承说,“这些需要物质做等价的换取,男人比女人与生俱来多出的气魄,固执,压抑和雄心,不浪费它的前提,是将它兑现和释放。包括我,爱情是形形色色的东西中的一样,也需要相匹配的吸力,需要砝码维系。”
他指尖无比的怜惜,拂过我面颊,“懂了吗。”
我浑浑噩噩点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