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3 / 3)

钱的差事开销不菲,您若自暴自弃,等许柏承上位,您的利禄一场空,不单单是纸醉金迷的生活到此为止,负债累累穷途末路,您不考虑自己,不替家人赌一把吗?您投诚一个女人谁会晓得?我大张旗鼓去宣扬吗。被许柏承知道,我能得到什么好果子,这是盟友的机密,是程副董和我建立的军情。”

程世洵驻足,他好奇问,“许夫人为何选定我。”

“因为程副董明智。”我用杯盖掸了掸水面漂着的茶叶末,“我不会看错了吧?您是孬种,一次战败一蹶不振,崇文和我的眼光差到这般境界吗?”

程世洵被我一番笼络说得动摇了些许,他又折返,“许董病危,我萌生过歹念,他儿子为旧日的恩怨不容我,他就会容吗?”

新茶煮着,旧茶冷却,我吃厌了蜜饯,剥开温热的甘栗壳,“商界资本论高低,您手持16%的股额,支住梅尔的一足,一足代表您是梅尔核心的一环,一足是您的王牌,您与梅尔互为制约,旧日恩怨在大局为重的当前算什么呢。何况崇文防备的从来不是程副董您,他记得您贡献,只要程副董安分守己,不再盲目执着于至高无上的那把交椅,我保证您的红利应有尽有。”

程世洵冷笑,“许夫人何必把利用描述得娓娓动听。您和许董是一艘船,您将我拉上这艘船,我是卖苦力的船夫,是破浪的桅杆,浪头破了,海啸止息了,您夫妻二人会默契踹我下深海,我死无葬身之地。”

“程副董是藐视了法律,还是藐视了您16%股权的分量呢。卸磨杀驴在商场不是褒义词,是掌权者寒了军心的污点。您没有律师吗?法律的大网中,谁能让您无故葬身鱼腹。”

程世洵明显不认为污点能令许崇文望而却步,“混进大企业领导班子的地界,脚下是成千上万昧良心的奸商白骨,大鱼吃小鱼,唯有最无良心的,杀出血路。”

“崇文吞并的奸商白骨是毫无价值的,只妨碍他,不能供养他,程副董无价值吗?您手上的股权,您不售出,就是当仁不让的梅尔高管,崇文早已封死您上位的可能,他何苦咄咄逼人,落下残害功臣的臭名。再说动金字塔尖的高管,崇文也得再三掂量他撼动的后果。”

程世洵拿起茶杯,他喝了一小口,完全哑了声息。

“我不是男人,没有男人的杀伐果断,残暴不仁。我只知投桃报李,遵守契约。程副董投我以木桃,我必报之以琼瑶。”

程世洵抬头,他看着我,豆大的汗珠子从他额头淌下,我好笑,“程副董像唐僧。误入盘丝洞。”我举起携带的化妆镜,举在他面前,“您感觉呢?”

他从看着我,改为看着他自己,镜中的他面如土色,仓皇涣散。

好半晌,他扣住镜面,取下一侧古董装饰架上的折扇,“许夫人说计划。”

我没再卖关子,直截了当告诉他,“崇文有一桩过往,既是心事,亦是祸事,危及到柏承独子的地位。”

程世洵摇扇子的手一顿。

我捕捉到他的细节,确信自己通过这件事来寻找程世洵合作是十拿九稳。

“程副董知情,对吗。”

他停顿了半分钟,又摇着扇子,“许夫人是听许董讲起的吗。”

“崇文打算隐瞒,我又能从何处得知呢?您尽管放心,是正主儿委托我,寻子承袭家业的。”

程世洵将扇子骨捻了又聚,聚了又捻开,周而复始,“是许董的斟酌,还是待执行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