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2 / 3)

、对自己所处环境的嗅觉、对风向的敏锐样样出色。崇文同辈分的同僚中,不止宋铂章和傅彪,也包括程副董您,以及不计其数的大浪淘沙因经营不善或从商海内金盆洗手的昔日枭雄,皆是崇文的敌人。您之所以在追名逐利的战役中明明占尽先机却马失前蹄,只因您太操之过急,听信了莫须有的风声。许柏承经商博弈的道行在业内无人出其左右,崇文都忌惮他。程副董亲眼所见崇文住院期间许柏承如何从容不迫,如何运筹帷幄,又如何眼观四路扼住大局。您一通折腾,试图引诱他踩在崇文的雷区,譬如篡位,譬如软禁生父,许柏承没上钩,还识破您的奸计,他又将计就计,假意坠入您的陷阱,让您误尝奸计得逞的甜头,您乘胜追击拉拢党羽要一口气铲除他,他节节败退,您自恃大势所趋,得意则懈怠,他再借主治医生之口透露给苏醒的崇文,置您于背叛、为权力逼宫的风口浪尖,甚至买通媒体,在崇文最愤怒时围堵医院,记者纷纷指出他教子有方,是他的长子顶住内讧的压力,顶住无权无势被您欺凌驱逐的压力,将梅尔动荡的股市逆风翻盘。您连解释和反击的机会都无,就兵败如山倒判了死刑,成了他狼子野心的替罪羊。许柏承阴毒,您张扬,未成定局就张扬的人注定是阴毒的人的垫脚石。您被儿子暗算,又被老子诓骗抛售一半股份,您很心痛,很窝火吗。”

程世洵抚着杯壁,脸色铁青。

“程副董没察觉吗?您所设下的陷阱,许柏承所谓的顺应,都局限于很肤浅的漏洞,他有大的漏洞吗?有被千夫所指的漏洞吗?他有彻底惹恼崇文的把柄吗?小打小闹哄您松懈再反戈一击,您聪明一世何以糊涂一时呢。”

他攥着杯底,松了紧,紧了又松,他很懊恼,懊恼一介妇人能洞悉的花招,他倒阴沟里翻船了,以致被许家父子打压得喘不了气。

我舀了一勺梅子粉泡在茶水里,“曾经有两条路,摆在程副董的眼前。第一是登顶大业,您屈居崇文的部下,却是梅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部下,您有雄心壮志是人之常情,父子不谐,长子不被器重,您从挚交的旗下接管产业也顺理成章。第二是假如失手,退而求其次做一位权倾朝野的元勋,安享荣华富贵未尝不可。可您和许柏承的梁子在崇文住院就结下了,熊食人,肉味鲜美,熊上瘾,必诛之。他会千方百计踢您出局,防止您在股东大会上同他对着干,您的决策权,你的控股权,许柏承如坐针毡,哪家企业的当权派不是为集权在手而窝里斗呢?他争取自己高枕无忧的局面也情理之中。程副董要稳坐大股东的交椅,吃香喝辣诸事顺遂,我奉劝您尽早未雨绸缪,登上一艘能确保您无虞的船,才是一劳永逸的王道。”

程世洵放声大笑,他大笑令我发毛,是反常又生硬的讥笑,和许崇文结婚的一年来我与他充其量是泛泛之交,场合上见面各自众星捧月,每个人戴着一张冠冕堂皇又无懈可击的面具,故而他这副不加掩饰的德行,我没见过。

不过我很镇定,凝视着他狰狞的笑脸,“程副董在嘲弄区区小女子毛都没长齐,还敢向您抛出橄榄枝,要您降服我。”

程世洵杯内的茶水溅出几滴,“许夫人言下之意,您是这艘保我万事大吉的船吗?”他不间断大笑,“您是初生牛犊,的确很敢。”

他也反凝视我,“许夫人听过一句谚语吗。好马不侍女武夫,好男不降女。”

我面不改色,“那程副董听过另一句谚语吗?大丈夫能屈能伸,要四海朝贺,八方跪拜,不问出处是乞丐。”

程世洵摇头,“我虽位列副董事长,许董大范围削减了我的实权,夫人的美意,我很感怀,可恕我无能为力。”

他说罢茶水也未喝,放下杯子便往门口走,我不慌不忙注入壶口一碗井水,“程副董,您有发妻子女,有豢养的美妾,在法国有红酒庄,意大利有赛马场,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