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入口。
尹正梧确认自己甩掉了许柏承,迂回到后院,在废弃的秋千架旁见到我,他喊了一声,“夫人。”
我骑在铁架上,两腿悠闲晃悠着,“他去公司了。”
“是的,许董稍候也回梅尔上班,我会同乘一辆车。”
前院传来汽车发动的汽笛声,我闭上眼,“万科集团在鑫城是什么档次。”
“等同于梅尔在海城的档次,金董事长是鑫城首富。”
我深吸气,“他的固定资产你有耳闻吗。”
尹正梧说,“四百多亿。鑫城不如海城发达,首富之间有一两百亿的资产差距也正常。”
我身下的秋千摇曳着,“许柏承和万科抢食吃,崇文看样子不打算出资襄助他,他哪来的底气。”
尹正梧也一头雾水,“实话实说,许总的资产成谜,许董迄今不一定能全盘预料清楚,饶是他有一大笔暗藏的超出许董估算的资产,可与万科对打,绝对是不够的,落了很大的下风。”
秋千越荡幅度越大,尹正梧担忧铁索会断掉,自始至终都牢牢地扼住插进泥土里的竖梁。
“万科对兰大势在必得吗?”
铁索嘎吱嘎吱响,尹正梧的尾音被吞没,“这桩买卖,许总未要求我经手。”
我脑海中是那株被许柏承折断的菊花,“不算梅尔和蒲城的金融中心,许柏承直接管辖的营生有哪些。”
尹正梧沉思了数秒,“他名下有会所,娱乐领域相当赚钱,Vesa的规模也大,年入五六千万是有富裕的。别的营生没有了。”
我不可思议,“一个Vesa,一个总经理的职务,一个烧钱阶段,没进账的金融中心,许柏承能积攒下几十亿,你会信吗?”
尹正梧哑口无言。
我鞋底剐着地面,若有所思了好久,“你调查一下梅尔市面上的散股。”
“是股民的散股吗?”
我淡淡嗯。
“夫人猜测许总收集了梅尔多半的散股。”
我抚摸着生锈的铁架,“他有散股,我们都心照不宣,我猜测他很可能垄断了四分之一的散股市场,这就很可怕了。崇文费尽心机扶持幼子进董事局,他能给出的股份百分之十八,许柏承勾结党羽,能从党羽的手中挪出百分之五,市场散股有百分之四十,他只要割据了百分之十,后果不堪设想。崇文不会把自己全部股份都交给幼子,他还得坐镇些时日,确保幼子稳固了再撤退。在稳固之前,许柏承心有不甘,自然不安生,崇文为制衡削弱他,肯定会打我股份的主意,我想攥在自己手上,即使给,也只能想方设法给许柏承,否则连表面都分崩离析,我们的关系就再难修复。当然,只是我猜测。你找证据来支持我的猜测。”
尹正梧说,“我明白。”
我递给他一张字条,“去公用电话厅,联络这个人。他叫阿季,他负责阑城的事宜,我会通知他把手头的任务移交你,人选他找好了,你做培训,一周内我验收你的成果。”
47小心肝
我到达红月茶坊时,是下午四点钟。
尹正梧在大厅内接我,我们一并去往预定的206包厢,他招呼侍者开门,我唤住他,“205有客人吗。”
侍者查验了预订单,“没客人。”
我推开205,梭巡了一圈,窗明几净,环境适宜,“就这间。”
侍者不解,“可是尹先生,206是贵宾包,起步价八千元,特供茶水和女子乐坊服务,205是普通包,起步价五千元,无演艺服务,差价不退,您要205吗?”
尹正梧看了我一眼,“205。”
侍者说,“我更换下,您稍候。”
侍者向前台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