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的大火,席卷着沈怀南。
烧毁他的理智,又烧不毁。
他的理智像一座山,拔地而起,扎入地基,要摧毁他,只能源源不断的凿打,凿出千疮百孔,再灌下迷魂汤,由内而外淹没他。
我似乎凿开了。
沈怀南已经破了自己的色欲之戒,他像是豁出去,竟扣在峰峦的上面,再不移开。
我感受他的脉搏。
感受他的愈演愈烈的热度。
我对他没有任何情感。
只有谋求,掠夺和降服。
他对我应该也没有情感。
只有从阴暗的夹角里滋生的动心。
这点动心,是男人征服欲和爱恨欲的伊始。
我能把控自己的心,把控这段畸形欲望的生长,永远比他的念头微弱,比他的波动细小,我就赢了。
我就俘虏了他。
俘虏沈怀南,在棋局上无异于先下一城。
是决胜性的一子。
我无视这一刻胶着恣意的暧昧,笑着问沈怀南,“沈律师,手感好吗?”
他白皙的脸颊像被一阵狂风大军过境,浮现一层隐隐红霜,我明白那是男人沦陷情欲难以自抑的冲动。
“许太太猜我在想什么。”
我搂着他脖子,借助他的力量平衡自己,“想什么。”
他对准我耳朵,“想教训你,想毁掉你。”
他亲吻着我颈部,从耳根下,延伸到锁骨,胸口,我难耐躬起腰,像逃生的水蛇在稻田里蠕动,“沈律师,你好猖獗,光天化日就敢在此轻薄我。”
他纠正,“是幽会。”
沈怀南喘息着抬起头,“知道怎样毁掉吗。”
我同他对视,“沈律师毁掉我,也等于毁掉自己。你成全我,也等于成全自己。看你想要什么了。要维护正义,可沈律师,我违法了吗?犯罪了吗?道德是精神层面的东西,是唯心主义,谁能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一辈子清清白白。你无实质性葬送我的筹码,你要毁掉我,也先掂量自己,以卵击石的下场,是谁更早被毁掉。”
他摩挲着我微微肿胀的唇瓣,深红色的唇釉被吃掉,残留浅浅的水痕,莹润透亮,又媚色至极,“瞧许太太这张伶俐小口。我毁掉你有一万种办法,我不准备用同归于尽的那种。”
我含住他指腹,用力含住,“只毁掉我,沈律师全身而退那种吗。”
“许太太能为许柏承疯魔,怎就不能为我呢。”
“沈律师好大的胃口啊。”我故意发出吮吸的声响,“为谁疯魔暂且不提,沈律师,时至今日,你我的风月之战,你是不是输了。”
“输了吗?”他手捏着我,“才开头而已。”
我们放肆相缠时,垂下的帘布隐约有些动静,我正越过沈怀南的肩头观察着,一只脚猝然跨进这方狭小的天台,脚上穿着男款的运动鞋,我立马从沈怀南怀里抽离,与此同时他也发现有生人入侵,他一边整理着自己被搓出褶皱的衬衫,一边挡在我前面,迎上男人。
帘子下一秒被挑开,是大堂内负责撤菜肴的侍者,他没料到这么隐蔽的地方聚集着宾客,神色一懵,当他看清一男一女的样貌,顿时大惊失色,“许夫人”
我撸上裙带,捂着春光乍泄的领口,笑色凝固。
沈怀南一把拽住他,拽进窗帘内,他谨慎观望四周,并无人留意窗子附近,他合上窗纱,面无表情看向侍者。
侍者自知撞破了不该撞的一幕,而上演这一幕的主人更是得罪不起,他一脸胆怯慌张,“要下雨了,风刮得烈,我来关窗,许夫人,沈律师,我会守口如瓶,我...”
“守口如瓶。”我捕捉到这四个字,“你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