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位落井下石的不相干的同僚,许太太苦心经营一年的贤妻名声,会不堪一击。”
沈怀南的质问把他烦躁根源不打自招,如我所料,他已然对号入座在情人的位置,男子本性的占有欲,蛰伏的好胜心因我的不受控而蠢蠢作祟,“沈律师何必冠冕堂皇训诫我,你既知我身份特殊,不也照样掉入我的陷阱吗。”我媚眼如丝,“你不了解我性子吗?胆大妄为,不守规章,浑身的臭毛病。”
他盯着我水润的朱唇,“许太太对自己的认知很客观。”
我唉声叹气,“我如同祭坛上的祭品,许柏承献祭给许崇文,许崇文献祭给他扶持幼子遏制长子的大计,沈律师暗中调查过许崇文,他最大的隐私你一清二楚,他不能人道,更无生育的功能了,他虽是男人的胚子,实际是废人的里子。我身为妻子,连基本的取悦丈夫、生儿育女维系婚姻和谐都无从下手,谈何夫妻情深。好在他们这样的男人重欲重利,无欲就无情。我在许家求生不算穷途末路,我能谋求从利益的方方面面来捍卫自己的地位,譬如掺和父子无间道,譬如甘当献祭品明哲保身,当一个双面间谍。说来,沈律师是唯一揭穿我贪心真面目的男人。你晓得我的怨憎,我的软肋,我也晓得你的仇恨,你的企图,珠联璧合是正理。你管我和谁调情干什么。”
“我稍有不慎,许太太便勾搭了宋世忱,演绎了一出豪门家族的大风波,我不管你,许太太不一定还过火到什么地步。”
他轻抚我眉尾下方的泪痣,只轻抚了几秒,便收回手,“我陪许太太调情,你犹嫌不够,你评价自己真面目是贪心,十分中肯。”
我伸出嫣红的小舌头,舔舐他下颌处滋长出的青色胡茬,“沈律师,我身不由己,许柏承不悔婚,崇文旁敲侧击提醒我,他同样不希望宋幼卿嫁进许家,你不出谋划策,我自己又势单力薄,崇文当甩手掌柜,我不求援于宋世忱,我哪有道行孤军奋战。沈律师作为我的新晋情人,你不心疼我,不倾尽所有辅助我,还秋后算账责备我。”
沈怀南眼眸倒映着我楚楚可怜的柔弱,他眼眸越是漆黑,我的柔弱越是娇嫩,他沉默良久,忽然抬手,无比怜惜擦拭我眼角的濡湿,温声细语,“许太太这副模样,当真惹人怜爱。”
我侧过脸,靠向他摊开的手掌,他顺势包裹住我娇小的轮廓,“沈律师怜爱吗?”
他梭巡我黏着他的身体,像藤蔓一样死缠,像针管一样深入,“如果不怜爱,我会任由许太太演戏吗。”
我没好气捶打他脊背,“谁演戏了,我是真情流露。”
他淡淡嗯,“你说是就是。”
我心满意足发笑,唇距离沈怀南的唇只零点零一毫米,上下阖动时几乎触碰到彼此,“傅彪举报梅尔的税务问题,有两千三百万是下落不明的无头账目。他一击制敌,掐住了崇文纵横商场的把柄,沈律师同商人打交道,你最理解税务纰漏的棘手了。海城班子大改选,正是上任三把火,逮着自投罗网的能善罢甘休吗。崇文急于平息事态,我记得在江都向沈律师念过一句诗,如今是舍身取义的时候了。”
沈怀南用手指梳理着我身前散乱的乌发,“本来傅彪对许太太,是一时兴起占便宜。占得上便占,占不成便放弃,他犯不着和许崇文结仇怨,看似女人是导火索,其实倘若许崇文不暗算他,傅彪是很精明之人,他通达人情世故,也擅于化敌为友,况且他们没必要为敌。傅彪被许崇文诓来海城,诓之前承诺了宏图霸业,傅彪对付宋氏,许崇文拉他上正轨,这笔交易非常划算,各有亏损各有收益。傅彪是老江湖,他的生性粗犷沉不住气,向道上放出话,自己搭上了海城首富,却被欺诈空手而归,他在蒲城还混吗。”
沈怀南将一撮松垮的发丝挽到我耳后,“许崇文不遵守诺言,傅彪当然要泄愤,他在百达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