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1 / 2)

许柏承望着窗外深重的夜色,“我心中有一杆尺子,验证我所处的环境里所有的轨迹。偏离的,契合的,有苗头脱轨的,我会衡量。”

李秘书扶了扶眼镜框,“您这杆尺子,恕我直言。掺杂了感情的尺子,何谓公平,何谓精准。林小姐在受制于许董,受制于现实,受制于您三者间摇摆,她早已不可控了。”

许柏承看向他,“你怀疑她背叛我。”

李秘书说,“不值得怀疑吗?”

许柏承噙笑,“你对她有意见。”

李秘书立刻低头,“我是下属,对主子有意见,是我出格。”

许柏承从办公桌的匣子里取出一方徽墨,墨的下缘烙印着大红色的牡丹,是一方品相与色彩都上好的徽墨,许柏承擅书法,这一项与许崇文如出一辙,故而沈怀南画丹青时,我是很诧异,他自幼孤苦,学画的精力和财力不是他能负担的,想来是许家男儿骨子里的文艺。

“林姝或许萌生背叛我的念头,我将她嫁予我父亲,她是忌恨我的。她的恨意还未付诸行动。”

李秘书皱眉,“宋小姐的丑闻,不是林小姐的手笔吗?”

许柏承问他,“她一人能成事吗?”

李秘书这一回哑口无言。

许柏承一语中的,“宋世忱是主谋,她充其量是帮凶。帮凶有帮凶的惩罚,主谋有主谋的待遇。即便林姝不合作,宋世忱也会另觅帮凶,我何必太赤裸的揭穿她呢。林姝的用处,在后头。”

他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万丈的霓虹在细雨朦胧中,像沉入海底洗过,再打捞上岸,无尽无休的迷离。

“我父亲隐瞒了我关于他的一段前尘往事。林姝在其中,他会运用到。”

李秘书按捺不住好奇,“林小姐会答应许董吗。”

许柏承说,“以我的判断,她不会。当然,她离心我,是事实。她的走势,取决于她的心态。我父亲凭什么收买她,股份,权力,对女儿来讲,尤其是安于做男人贤内助,无心担当女强人的女人,她生命里重要的,绝非是它们。情爱与幻想,是看重男人和家庭的女人所祈盼的。”

“您在想方设法,焊死林小姐摇动的心。”

许柏承拉上窗帘,他没搭理李秘书的问话。

李秘书一筹莫展,“许总,您千不该万不该,把林小姐送进许家祖宅。如今她捉摸不透,她站在您的对立阵营,岂非是咱们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许柏承低低发笑,“你看懂她了吗。她自己都未表现出过多偏袒于谁的痕迹,你会看懂吗。”

他重新坐下,在徽墨上浇了点水,一毫毫研化开,“之前,我倒是很感兴趣,我调教的女人,会如何谋算,如何站队。后来”他拎起毛笔,蘸着墨汁。

李秘书长久未等到他下文,“后来什么。”

许柏承淡笑,“并无什么。她糊涂了一次,我只看有否第二次。”

“许总,假设林小姐最终背叛您,无可补救的后果。您会顾念她以往吗。”

笔尖淌着焦黑的墨,一滴滴在宣纸浸透,“我是心存顾念的男人吗。”

李秘书长吁气,“您万不可心软。”

许柏承笑容高深莫测,“我的抉择,不是你关心的事。”

我麻木站立了良久。

许柏承诫我,因爱生恨的故事,只会两败俱伤。

他说得不错。

可他的残忍,我又怎能视而不见,做没有自我的,任其摆布的掌中之物。

我掌心压着心口,隐隐地钝痛感,没由来侵袭我全身,缠绕着五脏六腑,我平复好久,才挪着踉跄的步子回屋。

许柏承半小时后返回卧室,我装作香甜睡着,他在我上方轻笑,吻了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