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也躺下。

他平稳入睡的刹那，我睁开眼，凝望天花板，片刻后又阖上眼。

竖日早晨，天刚蒙蒙亮，李秘书驾车送我回景河公馆，一夜的大雨，槐花也凋零了一地，从庭院的一头，拖出长长的、凌乱的白霜，拖到庭院的另一头。

我盯着残骸失神。

李秘书扣上安全带，他发动引擎时很奇怪说，“林小姐，不舒服吗？”

我强颜欢笑，“还困怏怏的。”

“您乏了，回老宅再睡个回笼觉。”

我肘关节支着窗框，水汽迢迢的大街，风景也混沌，“李秘书，许宋两家的联姻，都死心了吗。”

他调头驶上十字路，“宋小姐十之八九死心了。”

我面不改色，“我问柏承。”

他鸣笛示意前方的货车并道，“许总谈何死不死心。”

我说，“是啊，宋幼卿无非是重蹈我的覆辙。”

李秘书说，“不一样的。”

我问他，“哪不一样。”

他松了松安全带，“宋幼卿的背叛，许总未必伤心，林小姐若是背叛，他会伤心。”

我笑，“真的吗。”

他说，“您试试看。”

我收回目光，定格李秘书的后脑勺，“你在怂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