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304、305、312均有顾客。”
“没有退房的吗?”
他拿出对讲机,向保洁员确认,“客人还在吗?”
“王助理。304和305都退了。”
他说,“好的。”他关闭按钮,“林副总,301和312的客人未退。”
我不再开口,又独身眺望令人窒息的天色,客房部助理见状,也悄无声息走开。
我联系了尹正梧,“在路上吗。”
“刚出发。”
我伸手,接从天而降的雨水,“李九你如何处置的。”
“租了面包车,丢回仓库,他伤不重,我会请医生治疗。”
我看雨水被手温所融化,“务必确保不能打草惊蛇傅彪,功亏一篑。”
尹正梧信誓旦旦,“夫人,我办事您安心。”
我说,“尹经理的能力,我没什么好质疑的,你只当我多嘴了。”
他很谦逊,“夫人言重。”
我挂断通话。
与此同时新一通电话打入,来显是外地区号,公用电话亭,我接听后,传来阿季的音色,“林小姐。”
我倚着红墙,“有事吗。”
“朱秘书,您有印象吗。”
我回忆着,是五月份来景河公馆和许崇文在客厅卿卿我我的那名女秘书,在许崇文的历任女秘书中,她的外形最平庸,反而脱颖而出被我记住了。
“有印象。”
阿季言简意赅,“是沈怀南的人。”
我攥着机壳的五指收紧,“不可能。沈怀南安插眼线在许崇文的身边,会安插一个条件不出众的女人吗?许柏承安插的女助理,先前的职业模特或者艺校学生,许崇文尚且有三五个嫌弃笨拙而不入眼。朱秘书我见过,她傍大款的野心昭然若揭,许崇文会看上把踩着男人上位的野心写在表面的女人吗。”
“这正是他高明之处。林小姐。”阿季所在的城市有强对流的雷电,一棵参天大树在他周边被劈断,咔嚓的碎裂响刺激得我头皮发麻,“许崇文用脚趾想,也知晓他的贴身秘书妄想从他那里捞什么好处,金钱,管理职务,优渥清闲的生活,许柏承安插的女人都伪装自己,防止被许崇文看穿辞退,许家父子俩勾心斗角,许柏承不愿许崇文剔除自己的耳目,许崇文不愿太明显击退许柏承,像防狼去防守,以免许柏承有更偏激的举动,区区女人能捕获的讯息是有限的,而有限是许崇文能接受的。正因许柏承奉上的女人,全部姿容靓丽、能言善辩,许崇文也习以为常把这类女人统统划归到许柏承的旗下来逢场作戏,所以许柏承在小战役上能斗赢他父亲,大局上却屡屡失败。”
我盯着砖瓦上流淌的污水,好像所有的噪音都凝固了。
“您不认为朱秘书是许柏承刻意安插的,她条件只比普通女人强一丁点,许崇文同样也认为许柏承的眼光没差到这般田地,许崇文懈怠而且信赖朱秘书,朱秘书其实相当有才华。沈怀南安插朱秘书,是一招太精妙的棋了。”
朱丽身材丰腴,肤白也老道,我初见她就认定她是实用型,男人消遣需求的最佳对象。她不够美,不够火辣,可老实本分,竞争对手挖不走她,强壮帅气的男人也勾不上她。她能做到彻头彻尾如宠物,死脑筋守在笼子里,恭候主人的光顾与安顿,她庆幸自己被许崇文纳入,会赤胆忠肝。许崇文有功能障碍,以沈怀南的人脉拿到确诊报告并不困难,许崇文比多数男人急需的是本分的情人,最好再聪颖能干,得陇望蜀的花瓶以及行走的生育机器不是他的首选,他年轻时也玩腻了,家有娇妻,何须更娇媚的秘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