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南说，“赵总人逢喜事精神爽，尊夫人不是同意离婚了吗，您应该高兴。”

“高兴是高兴。”他欲言又止，“她知道我出轨了，和平分割变成我净身出户，还联手娘家到中申闹事，我离家躲了几天，也躲不掉她，她闹到我和丽丽的公寓，她要毁了我不可。”

沈怀南沉思着，“是切实的凭证吗？”

赵平恭很尴尬，“要不是切实了，我能烦扰沈律师出山吗。我有耳闻，您不准备受理离婚案子了。”

不受理了。

我听得云山雾罩，沈怀南能跻身海城十大王牌律师主要是离婚案子的胜诉率创下的实绩，他接手的离婚案十有八九是大富大贵的夫妻，代理费可观，且声名远播，他没理由退出。

沈怀南说，“是有考量要暂退离婚案领域。您这笔案子，我是一早接下的，出于操守我会完成。”

赵平恭如释重负，“那可太好了。沈律师，您务必替我保留三分之二的家产。”

沈怀南用餐巾纸擦掉碟子边缘的汤汁，“有婚前协议吗。”

赵平恭摇头，“签了协议，我能急得团团转吗。”

“夫妻婚内共有财产，赵总又是出轨一方，您保留三分之二的概率微乎其微。”

赵平恭问，“五五呢？”

“所有律师能办到的，我还谈得上出山吗。”沈怀南说，“五分之三，您看如何。”

赵平恭大喜过望，“真能保留五分之三，我愿意再拿一百万，给沈律师做辛苦钱。”

沈怀南一笑，“多谢赵总美意了。”

赵平恭性急，扯着沈怀南碰杯，要提前庆祝胜利，我趁乱看了沈怀南一眼，示意他找个由头赶走赵平恭，他看到我的示意，却不为所动，顺承着兴头上的男人，在那推杯换盏。

我怒不可遏，抄起一次性筷子掷向隔壁餐桌，我砸得偏颇，却正中赵平恭的后脑勺，他立刻东张西望，“什么东西。”

我背过身。

沈怀南说，“墙皮吧。”

赵平恭仰头，“菜是好吃，装潢太差劲，房梁年久失修。风一吹掉墙皮，这像什么样子嘛。”他话锋一转，“听闻...”他隐隐有八卦的探究，“沈律师与梅尔董事长的夫人林姝女士颇有渊源。”

沈怀南执杯的手一滞。

“渊源。”他眯眼打量赵平恭，“什么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