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3)

阿季瞧着我,“林小姐,敢问您取证的是许董事长和许总的鉴定报告吗。”

我也瞧着他。

他低下头,“林小姐,我失言。”

我吐出压抑在肺管的气息,“保密。”

“为雇主守口如瓶是我的职业操守。”

我将报告单折叠,塞进坤包的夹层,“我有任务再找你。”

阿季说,“好的。”

他转过身,消失在人流攒动的酒楼正门。

我竖起丝巾,包裹自己的下半张脸,我离座的瞬间,侍者叫住我,“女士!剩菜帮您打包吗?”

我驻足,扫视着餐桌纹丝未动的菜肴,“酒楼后院的怀阳路常有年岁大的乞丐出没,你送他们吃。”我掏出一百元钱,“辛苦你。”

侍者说,“我会照办,女士。”

我从万山酒楼出来,驱车回到景河公馆,厨房里的保姆迎上我,询问中午要吃点什么。

我蹲下在玄关处换拖鞋,“外面餐厅吃了,你甭管我了。”

“夫人”保姆神色怪异,支支吾吾的,“出大乱子了。”

我蹙眉,“什么乱子。”

她余光瞟茶几,“您看看报纸便一目了然。”

她说罢返回厨房,像特意回避,我不明所以,快步走入客厅,翻开当天的海城日报,头版的版面刊印着密密麻麻的字迹,我看清内容瞳孔猛地一缩,是最权威的荣信报社所通报的新闻:宋氏集团千金宋幼卿从十八岁结交女友,是长达十二年的同性恋,在同志酒吧、东南亚的荤馆都现身过,并附上现场照片,她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包围在中央灌酒,虽没过分的举止,但图文并茂重磅的实锤,又出自荣信爆料,可信度不言而喻。篇幅中再三攀扯梅尔,强调许崇文挑选儿媳的眼光不敌他做生意精准,而许柏承这位未婚妻的虚伪面目,造成他半生的杀伐英武运筹帷幄都在感情的阴沟里翻了船。

荣信报社是荣辉旗下效益最出色的子公司,一度为荣辉洗钱,为荣辉挡灾,荣辉在业内口碑不佳树敌颇多,可每次都逢凶化吉,即便对簿公堂,舆论也把控得死死地,几天就能偃旗息鼓,都得益于荣信在媒体界的地位。荣辉与梅尔、宋氏都不睦,必是荣辉董事局高层乃至项昆本人的授意,用落井下石的方式来炒热丑闻,致宋氏万劫不复,也致强强联姻的喜事成空。

海城商界人人畏惧梅尔和宋氏的实力,巴不得两家一拍两散,以这两只老虎的胃口,要是联合起来,哪还剩下其余企业的立足之地。

宋幼卿此举无异于欺诈,对不知情的梅尔少东家许柏承骗婚,许柏承不追究,会被视作纸老虎,他本就没实权,在老子的公司里当员工跑腿,不从这桩丑事挽回自己面子,他会越混越窄。

我猜测了许许多多的可能性,譬如宋幼卿偷吃,年少无知时堕胎私奔,有不孕不育的不治之症,诸如此类能击垮她的把柄。却没猜到宋世忱拿住了关于他姐姐的最不见天日的秘密。

同性恋人在普罗大众中并非个例,它是情感延伸产物,可作为身负传宗接代重责的豪门媳妇,作为一个必须遵从传统礼教的大户女子,她的独特取向绝不被容许,是她婚姻之路的创击。

我合上报纸,“我饿了。”

保姆疑惑,“您不是在外面吃过午餐吗?”

我揉着眉骨,“我和柏承吵架,心情不愉快,吃两口就饱了。散心一趟舒坦了,馋你煮的甜羹了。”

保姆重新系好围裙,“我马上煮一锅,您先吃蛋糕垫垫肚子。”

保姆进去后,我仰倒在沙发上,拨通宋世忱的电话,他像是算准我会在得知新闻后联络他,正守株待兔等候我,我没来得及开口,他先问,“夫人震撼吗。”

我漫不经心把玩许崇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