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1 / 1)

“看不到对吗。”许柏承面无表情拾起窗台上的镜子,钳住我下巴,迫使我看镜子。

镜中的我,耳背有一枚吻痕。

猩红的,半颗枣大小,我感到无比的刺眼。

像针。

像三伏天最热辣的太阳。

我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攥拳。

许柏承的侦察力和细致入微是我始料未及的,或者说,沈怀南的一反常态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没想到他会顺从我,主动制造了这一帧糜艳的画卷。

他忘乎所以,又意乱情迷。

是假装,是演绎,是真心。

我统统没分辨。

我只错愕。

我承认,我也有一霎沦陷。

一霎。

沦陷于沈怀南清新的味道,沦陷于他炙热的体温。

以致耳鬓厮磨时,我在熊熊大火中残喘,在纳罕,在手足无措,他留有印记我浑然无觉。

我拥有的爱恨,我拥有的过往,似乎都阴暗。

许柏承是我生命之光,是我食之百味。

许柏承是我光阴之水,是我罪孽之源。

他是我善变的灵魂,是我淬入骨髓的绝症,是我所有眼泪的深渊。

他不该存在我的人生。

我亦不该存在于他的人生。

我不该是许家的女人。

我太执拗自由和真情,太执拗去丈量男人心。

许家是典型的豪门世家,是一座被冷漠和阴谋笼罩的冰窖。

它不需真情,许家里的男人和女人也不需自由。

他们憎恶被丈量,他们憎恶自己的无心被曝露。

我像撞了南墙,头破血流。

非要讨个说法。

南墙矗立着幡,是许柏承念下的咒。

我拥有的爱恨全是阴暗,我爱恨中的男人也阴暗。

他们带毒,血里有风。

他们不为沿途的女人的青春和脆弱而动容。

沈怀南不算我的爱恨。

他也许永不会是。

但他以风月而存。

他是我别有所图的风月。

他温润圣洁如洁白的云朵。

他潇洒,霁月光风。

他也灰暗。

他是深埋地下的灰暗。

我瓦解他的灰暗。

他抗拒我的瓦解。

沈怀南抗拒林姝。

可这世间,从无男子能抗拒美丽女人的诱饵。

沈怀南又抗拒不了林姝。

他像我沦陷于他那样,也一寸寸的沦陷于我。

我们只沦陷在这风月无边。

而无关情,无关爱。

只关是非,关人间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