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我情急没轻没重的,你左脸连印子都没有。”
傅彪舌头支着腮,腮支鼓了,胡茬也根根竖起,“轻重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傅彪没挨过嘴巴子。”
他像疯狗乱咬,把肥仔的底气咬起来了,肥仔凶神恶煞帮腔,“许总,你梅尔再辉煌,不归你管的领域该服软也得服软,台面的生意你是大牛,地下的产业链我们傅爷大牛。擦亮眼罩子,百达丽是台面的还是地下的,你可别混淆了。傅爷闯社会时,你没断奶呢,许夫人敢打我们傅爷,这笔账得好好算。”
我质问他,“口说无凭,人证物证呢。”
我命令保安,“调监控。”
我话音未落,只听砰地一响,顷刻整条过道地动山摇,天花板的灯泡碎了,灯架摇摇欲坠,和灯泡平行的三百六十度摄像头也付之一炬。
海城知名度兴旺的会馆有不与人知的讲究,一梯队的包括百达丽在内,监控是不留底的,即时性监控带,能调出两小时左右的录像,是多数客人在包房里取乐的时长,用来保障尤其是贵客的安全,而超过这钟点,新的录像依次顶替掉旧的录像,是用来保障贵客的隐私,以免居心不良的仇家买通监控室的职员拷贝成把柄,当场销毁则当场无迹可寻。
傅彪是耍无赖了。
许柏承不语,脸色阴沉如墨。
傅彪龇牙挑衅,“许夫人要调监控,我恭候你。”
我狞笑,“傅老板,蒲城和海城满打满算距离三百三十六里地,别小觑三百三十六里地的距离,我收到消息,蒲城的三无制药产业链,你是控股法人,要更迭法人就得跑一趟工商局,当初注册时,你狸猫换太子粉饰太平,工商局怎知你是卖假药,适逢负责人贪点财路,无心插柳成全了你的雄图霸业。几年前你的制药厂再三出纰漏,在深受你黑色产业链荼毒的蒲城市场早就臭名昭著,你洗白不顺利,被多方严查,单单打点这一项,就崛了你家产的半壁江山,你享受惯了荣华,与普通人比,瘦死的骆驼胜马肥,与同类人比,你是落魄了,你空有人脉和余威,禁不起各路勘察,你萌生在海城安家落户的念头,海城富庶,傍上一艘船就能开工了,你目标是许崇文,出乎你意料,你正犹豫不决怎样拜访他,他先抛出橄榄枝引你上船,你在海城考察了几日,发现海城的资源并不可口,适合你大展拳脚的领域都珠玉在前,你也了解到商界巨鳄许崇文对亲生儿子都奸诈,对你能大方到什么地步,你怕自己当了垫脚石。”
我根本没收到消息,纯属猜测,傅彪堂而皇之不敬我,视许崇文为无物,他必定是舍弃合作了,才肆无忌惮的袒露他好色本性。
傅彪把雪茄丢在地面,脚掌碾灭,“贼不走空,我不是好人,也不屑当好人,许崇文引狼入室,夫人又合我胃口,我装什么正人君子。”
保安持着电棍跃跃欲试,傅彪的爪牙也全神贯注应对。
许柏承自始至终都面不改色,是一抹狠色,强色,与厉色。
倾洒了一地的洋酒鲜红如血,在猩红的深处,倒映着许柏承的脸,血是死亡的象征,是人畜都畏惧的杀戮,可许柏承这一刻寸步不让的戾气令它不再被畏惧,令它的杀戮也荡然无存,甚至它处于劣势,死亡的惨剧也要畏惧许柏承。
许柏承不斯文。
可他平日流露的韵致,也不强势。
是介于二者,五分的斯文,五分的强势。
一种最恰到好处的风度。
我也从没触摸过,将平静绅士的面具撕毁的许柏承。
他面具下是皲裂出的悍匪的胆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