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着嘴唇，“也没有。”

我趁他不备，重新拧开水龙头，水流开得小，细水长流，我在水源处掬了一抔，“何止千娇百媚，我和他们不熟，熟悉的”

我说一半就戛然而止，此处四下空旷，宋世忱也和我真真假假过招了几回合，嘴皮子他赢，刁钻狡猾的招数我赢，他料想占我的便宜，我也无可奈何他，因此戒备极低，他歪着头，一方天窗嵌在楼顶，，斜斜地洒下，光是颗粒状，尘埃也徐徐飞扬，拂过他的唇，也拂过他眉宇，他的眉浓，可唇并不出挑，不薄不厚，不白不粉，不大不小，单看平平无奇，偏生他一笑，像两弯玉带眉下的桃花眼，散漫上吊着，也好看了。

“熟悉的，夫人能媚出花吗？”

我悄无声息靠近他，“媚出花太平常，能媚到你发抖。”

“哦？”他饶有兴味，“都发抖了。听着耳熟，我倒是常抖。夫人媚个试试，看你不动真枪实弹的前提，我的承受力会不会为你而发抖。”

他话音未落，我掌上的水都溢出，我借着光稀影昧，他看不真切，在水池上平行移动，再飞快一泼，他猝不及防，水如数都泼在他的脸。

我踮着脚一溜烟朝来时的路奔跑，“宋先生偷鸡不成蚀把米，下巴的伤还没好，又挨了浇，你湿漉漉的回会场吧。”

我跑出七八米，他还杵在原地没动弹，笔直的脊梁略弯曲，人也不似先前意气风发，一丝萎靡，一丝落魄，变化之快很是颓败。

我停下，同一水平线上盯着他，“宋先生？”

他默不作声。

我慌了神，池子里没有暗器啊，莫非有针刺吗。

我又急忙返回，“宋...”

他一抬头，笑得如成精的狐狸，“瞧笑话来了？”

我从上到下打量他。

他掸了掸衣襟，“有水吗。”

我愣住，分毫没湿，我凑近看，干干爽爽的，可我记得我全泼在他衣服上了。

“好奇吗？”

我眼巴巴的不吭声。

“从酒店出发前，得知夫人来会场，我前思后想，夫人和我志同道合，心眼小，爱记仇，花招多。我还指着风度翩翩的皮相泡女人厮混呢，要是你故意倾倒了酒盏，吃西瓜时溅出汤渍，滋我一身的狼藉，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他展开双臂，“这件缎面衬衫，防水的，滴水不沾。夫人要不摸摸它，手感滑不滑？”

我咬牙。

他低头找，“哪来的耗子，嘎吱嘎吱咬什么。”

033 你和她不一样

我重新拧开水龙头，泼在宋世忱衣襟，明黄色的绸缎油光水滑，果然还是一滴不沾，他也好脾气，随便我泼来试验，“最正宗的江南锦缎，手织的，现在都算古董了，一尺缎子三十张红票，我连夜赶工。”

他扒拉袖绾，“我平日不爱穿这种布料，滑不溜秋的，影响我抱女人，像夫人个子娇小的从胳肢窝就哧溜下去，我还得把她捡起来，兴头上多扫我的情趣。但为了气死你，什么布料款式我都穿得下，街上卖的古董肚兜，我也肯试。”他歪着头笑色盎然，“吃惊吗？夫人的伎俩我全盘掌握了，往后你想再折腾我，只怕是难了。”

我瞪着他。

我越瞪，他越欢喜，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半副手心大小的宽度，锃光瓦亮的金属，他在我眼前一晃，“自己看。”

我别开头。

他追着我，端端正正又竖起机壳的反光面，“夫人生气时，像和平郡北街一家老六包子铺里薄皮大馅的猪肉包子。”

我走近两步。

他慢条斯理旋转着打火机，“又怎么。”

我直勾勾。

他舔嘴唇，“玩横的？”他后面是女厕的墙，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