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破城的敌军,俨然是我经商的必修课,我日复一日的谨慎,宋氏当然捉不到克化梅尔的七寸。以此评判宋氏弱,不中肯。我也有逊色宋铂章的领域,刨商机他能克化我,我只剩被他压制的余地。”
傅彪说,“许董谦虚了。八十年代的船舶业是小众行业,那阵都玩车,卡车货车,绿皮火车,交通运输九成是四轮子的玩意。许董搞水里的玩意,自诩高瞻远瞩绝对不过分。”
我往空了的壶内添一瓢水,“傅老板能赌,也能掘商机,九十年代制药贩药,您是为数不多发家的药贩子。名声和利益对正统商人而言是同等重要的,傅老板既然干这行,想必您心中利益大于名声,能圆满达成自己的需求,在一行中有所成,管它什么东什么西。”
傅彪抽完一支,又点了一支烟,也给许崇文点上一支,“许董年轻时,可算传奇的风流人物啊。四房太太一房比一房水灵,您第四任夫人最出名,年岁娇嫩不说,我今天一看,果真不是浪得虚名,还伶牙俐齿精通商道。不瞒许董,蒲城有头有脸的商户背地里都下注,许董七十大寿时第五房太太要过门了。您的宝刀未老,可是许夫人盖章的。”
许崇文大笑,“原来你们私下把我当作老色鬼了。”
傅彪也大笑,“许董,英雄有雄韬伟略,但不妨碍好色,好色乃真英雄。不过,假如许董娶了第五位夫人,您总之是腻了,腻了的,我向许董讨个人情。”
我蹙眉,扫视对面的傅彪,他也正看我。
江湖中混迹的真是口无遮拦,就算玩笑也该讲分寸,哪能堂而皇之开夫人的玩笑。
许崇文捏起杯盖,撇了撇水面漂浮的茶叶末,不予理会。
我没好气起身,“崇文,傅老板,你们聊着,我回房了。”
“别啊,许夫人,一起喝茶,您给讲讲茶道,我一个大老粗,我不懂这门艺术。”
我皮笑肉不笑,“傅老板是商海浮沉的精英,您不懂艺术,我妇人之仁能懂什么,我只懂得,不能信口雌黄,不能胡言乱语。”
我说完便从会客厅扬长而去。
直到傅彪离开,我再未露面,午后许崇文遣散了傅彪,从一楼走入卧室,我在梳妆台前正涂着口红,他落座在单人沙发上,翻着傅彪留下的请柬,“林姝,傍晚你陪我赴宴。”
我轻轻蹭掉唇线外的殷红,“晚宴,是慈善项目吗?”
许崇文回答,“寻常的酒会。”